黄土。
身而为人,我们却遭逢着不一样的命途,许是那次,我对阿爹有了些许恐惧之意。
更明白他的秉性如此,他从来不会念及旧情,不会为了做好人而忘记该为之事。
“那钱财如何得来?”
“俸禄实属杯水车薪,我正是为这事犯愁,所以找来你们二人商议。”阿爹说。
“若得了功夫回长安,我自然有办法,只是现下,难入长安啊——”刀叔叹声道。
我心下不免嘀咕,他回长安,阿爹还有什么指望呢,一生到老,刀叔都是在长安花楼里的床榻上躺过来的,自从随着阿爹入了这鸟不拉屎的边塞之地,他才重振雄风。
无名接上先前的话,问道,“南梁王也只是刚下了暗令,真要屠杀一支铁骑,哪里容易。”
阿爹颤声道,“你不了解他们,我一手带起的军队,君要他们死,他们必死。这是铁律,自小到大,印在那些孩子心上。”
“君不是指我一人,是南梁之君,不论何人,他们听令行事。”
营帐内忽然之间陷入沉寂,死一般的寂静,风声裹挟烈雪扑向我,我两眼泛湿,定下了心思。
我没有听他们后来所说之事,想来也是为如何得来银子而费尽心血。
那年我十二岁,以前虽也贪财,但是贪的不漏风色,自小到大,我攒下了不少银子,我没同阿爹讲。
小时候,一眼望着这飞沙走石的边塞之地,两眼生恨,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攒不少的银子,然后离开这一毛不拔之地,去哪里都好,只要有长相出类拔萃的男人之地就好。
所以自此长安不论是大阿爹差人送给我的银子,还是太子哥哥,将军府的两个哥哥来边塞偷摸着给我的银子,我都会存下一大笔,然后拿出丁点的小头给阿爹。
说实话,那点小头都比他的俸禄要多的多,所以这些年下来,我阿爹成了老光棍,不是因为他长的不端正,也不是因为他脾性不好,只是因为太穷。
姑娘嫁与他,真是守着这片黄沙之地,喝西北风过日子吗?
况且那老不死的眼光又极高,偏生喜欢小姑娘,与他等龄的大婶大娘,只要脚尖入了门槛,他便驱赶,有时候还会动手动脚。
阿爹不打女人,只是不打小姑娘,对着上了年纪的大婶阿嬷们,可是真动手动脚的。
自那夜以后,我便整日沉溺于军营,跟着三万士兵,天天玩到起什么老虎,棒子,鸡,散尽了积存已久的银子。
那些天,只要我输了银两,阿爹总是笑的极为开心,嘴角一扯,真能扯到天际。
只要他开心,我也便高兴,刀叔亦是三天两头的来叫我去耍赌,有时候三更半夜的从床上一把提溜着我,就去沙丘上。
他提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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