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驻足顾盼,洛河两岸寂静无丝毫杂音,经风细细,带起满耳春声。
我呢亦是和花楼里的那些个莺莺燕燕没有任何区别,和她们一般,踮足趴在云窗上,探出大半个身子,朝着马蹄来声处张望。
二哥哥和那黄袍女子,眨眼便被抛到了九霄之外。
长长的望君桥,成拱形,因着洛河极为宽广,桥势平缓悠长,石阶像展开的折纸,规整干净,在晴天白云下,更显沉静。
未多时,从那街巷深处有人驾马奔来,鲜衣怒马,端坐在马背上的人,长身挺拔,气态哗然,飞马骤驰,眨眼的功夫便行至望君桥下。
那人身穿天青色的长袍,剑眉星目,我临窗望着他,一如初见那般,他噙着淡淡的笑意,携着几分邪气。
马蹄声动,犹如天间有横雷劈下,天上地下,独他一人,特立独行,策马奔腾。
云窗正对面,那匹枣红色烈马正要跨阶而上,那人忽然扯起缰绳,烈马嘶鸣,蹬起前蹄,颇有受惊之势。
这烈马自然不是寻常市井里经常见到的拉车跑腿的马儿,是汗血宝马,产自南梁,性子极为野烈,若未经驯养,一旦受惊,后果不堪设想。
自那人驾马飞入我眼帘时,我便心下一紧,脑子里尽是去年我是如何驯服我的汗血宝马的过往。
也不知它今日落到了何处,阿爹就那般急不可耐地将它卖了出去,那老不死的,就不知留着我的汗血宝马,以作睹物思人之用?
我下意识地伸手摩挲着左腿,那里还有伤疤,就是为了驯服那匹烈马,我付出的代价。
烈马的嘶鸣声响彻耳畔,驻足两岸的行人纷纷瞠目结舌,目不眨经地盯着那人,那马。
那枣色宝马因着缰绳被紧紧牵扯,稍有平缓,但这并不代表它会同寻常马匹那般受人制服,此马的烈性就在于障人眼目,突发攻击。
我看着那人,唇畔依然挂着携有几分邪气的笑意,眉舒目朗,不见分毫惊慌之态。
很显然,他是上了这烈马的当,我曾经也是如此,差点废了一条腿,那时候我躺在榻上,意识混沌,嘴里面还一直嘟囔着,老子一定要把你驯服了——
当然这些是从阿爹和楚俏口里听来的,楚俏说的话我是有几分相信的,但阿爹的话我常当神话来听。
他总会将一件微不可见的小事,加入自我臆想,能说道成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我小时候,阿爹守在我床边时,我总会缠着他讲他以前的故事。
他认真讲,我听的弱不经心,只当是故事来听。
随着马鸣声渐渐低沉,周遭所有人恢复了最开始驻足顾盼的样子,就连我身边的二哥哥和黄袍姑娘神色由最初的惊诧,渐渐散去,脸上是一丝静待之容。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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