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老不死的,为何越老越糊涂了呢,不让我给大哥哥招灾引祸,他此番行就不正是将三哥哥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吗?
若真如此,三哥哥怎么办,阿爹自是难逃一死,我来长安之前便已经猜到,他的半生英名,瞬息百变。
大阿爹如何放得过他?
细风似乎打在人心窝上,引得人全身发寒,晴天白日的,我起身顺了顺衣袍。
抬眼时,有人自那宫门驾马而出。
笃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端坐在马背上的人,一身金甲,腰配长刀,日色落在他身上,那身金甲熠出璀璨的光芒,格外晃人眼。
穆敏神容平静,目光淡淡的朝我一望,而后扬鞭策马,骏马飞驰,眨眼之间,便行到我身前。
他飞身而下,骏马顺着车道一路飞奔,他身形高大,遮住了我头顶的那片烈阳,我只觉天色更冷了。
“你是不要命了吗?”
他往前迈一步,我便不自主向后退去几步。
“你觉得呢?”
他双目生怒,眉峰一皱,聚尽风云之气,仿佛刹那时光,眼前的人又回到了初见时刻的模样,浑身逸着冰冷,让人不可临近,他阴婺狠厉,让人闻风丧胆。
是啊,穆敏该是如此,才是穆敏,才能在朝堂立足脚,才能权倾朝野啊。
“你以为你让全天下人住口,事就没了吗?”
我心下一痛,是啊,若是那样,我定然一天打死几百个官员士兵,让他们闭嘴,可是,我不傻,世事无常,又哪能避重就轻呢。
他摘下军盔一手端着,另一只手中还握着马鞭,似乎将所有的愤怒全撒在了那根马鞭上,他的指甲发白,手隐隐在颤动。
我颤颤低下头来,难道就让他们肆意诋毁三哥哥,诋毁将军府吗?
将军府百年威严,是二阿爹一家刀尖上提命挣来的,那些个文官,没有过过刀尖上添血的日子,何知这荣誉得来不易。
今日即便不是将军府,是任何一家武将氏族被那般诋毁,我一样会动手。
穆敏端端正正立在我身前,好半晌,他不说话,我也不搭声,但我心里飘过十万句话。
为武将的不易,为士兵的于心不忍,这国盛家安,是数以万计士兵们告别家中老父老母,以血肉之躯在疆场上拼出来的。
身在边塞,见惯了生死杀伐,每一次阿爹领兵出征,我心下都会难受数月,怕打了胜仗,也担心被灭。
那些个士兵同我情同手足,我们一起在大漠飞沙中训练,玩乐,肆意高歌,可是只要交战,我总会发现很多熟悉的面容消失在人海里,今生再也不见。
这不是伤春悲秋,也不是可怜芸芸众生,我只是觉得,生而为人,命该平等。
“穆敏——”
我温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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