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脑子转不动,还是逛花楼逛多了不灵活了,若不想放他走,我又何至于来出席御宴之喜,又何故冒死拼上一切只身前往长安。
我侧过脸看着韩承肆,外面天色渐渐黯淡下来,那道光,渐渐散去,我看到的人和黑暗融为一体,分不清轮廓细节。
“你该早点告诉我,你就是韩承肆。”
这样一句话,当着他,我第一次说的这般认真。
“怕说太早,你会不搭理我。”
“怎么会?”
黑暗中我看看不见他的神色,只听到韩承肆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沉默了片刻,一直过了很久,狱卒点亮了火把,他才转过脸看着我。
他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一霎不离,像一个傻子般。
“我在长安,太子还有将军府三位公子都会入宫,他们说,你总是不太爱搭理我的事,这是我最在意的。”
“那你真该来边塞见我一次,哪怕匆匆一面,也好。”
“穆清——”
他压着声音,走过来,垂头看着我,我抬起头迎上他赤烈而满含水光的眼睛,韩承肆哽着声音说,“你以为我不想吗?”
是啊,他不想吗,至少这数十天的相处下来,我知道他虽然表面轻浮,吊儿郎当,但是这人骨性里的东西,是旁的人无法窥测到的深沉。
我颤颤地低下头,“我知道。”
他一转身拂袖走开,我再抬头望着那道背影,正端立在我前面数十步之外,“大阿爹为什么不让你来?”
“因为上一代的恩怨——”他后背一瞬挺直,“还有你和我之间的事。”
我紧走几步跑过去,问他,“上一代什么事情?韩承肆,你是不是知道我亲阿爹是谁?”
韩承肆没搭话,却是从衣袖里掏出一副画卷,然后谨慎地展开,借着火把一闪一跃的光影,我看清了那幅画卷上的图画。
画里面,是一位女子,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头饰精致,体态虽有女儿家的婉约之姿,却是在那折身一笑时,有一种霸气威严的盛气之态。
这样的画卷,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匆匆一面见过,那副画就悬在墙壁之上,卷幅远要比现在庞大很多。
在哪里见过呢,就是来长安这些天刚刚见过,是在穆敏的府邸,还是二阿爹的将军府,或者是在花楼里哪一处墙上悬挂着一模一样的画卷。
韩承肆见我颦眉紧蹙,轻声问我,“怎么,你认识画上之人?”
我摇了摇头,接声道,“这幅画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韩承肆听罢,笑出了声,“你怎么可能见过,在大昭谁敢私自悬挂这幅画卷,那是杀头的重罪。”
我想来想去,脑浆似乎都翻天覆地地过了一遍,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所幸就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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