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朴素,只是同这金碧辉煌的御宴楼和皇上一身明黄色黄袍相比而言。
与初见那日,老妇人很显然经过一番点缀,淡妆相宜,裙裾素净,这样远远一望,她倒不像一个老去的人,反而站在大阿爹身前,有那么一点小姑娘的娇羞之态。
我目视前方,步调缓慢,我看得清,红毯尽头所有的人,我明白,我只身一人,要抵挡这一场注定要兵戎相见的纠缠。
韩承肆走在前面,步子逐渐放缓慢,一室烛光,在他身上跌宕,他鲜红的衣袍,便像红日一样,熠熠生光辉。
他忽然间停顿下来,时间仿若穿指而过,下一刻,他忽然折身朝我走来。
我候在原地,看着双目嗔红的韩承肆,朝我一步步坚定走来。
室外的清风拂灌帘而入,一道道冷风,打在我身上,我蹙眉直盯着他看。
可是离我越来越近的人,却像天生的傻瓜一样,走向我,亦是走向了死亡。
我眼圈一热,紧忙别过脸,凭着眼泪掉进,才再度移目看向韩承肆身后的所有人。
“穆清,你的懿旨呢?”韩承肆的声音很低,低到风一来,就涣散而去。
他目中带泪,唇角一扬,溢出几分邪气的笑。
我淡然望向他,没有说话。
韩承肆正要再度张口说话时,皇上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既然来了,就入座吧,皇宫有皇宫的规矩。”
韩承肆脚尖一转,半侧着身体,笑道,“皇上,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是公主大喜之日,难道不应该将懿旨待带在身上吗?”
皇上一摔衣袖,淡然道,“别耽误了吉时。”
我不知道在这个当口,韩承肆又要耍什么花招,难道他不知道这其中危险吗?
如今懿旨,于我而言只是烫手山芋,可是,对大阿爹而言,那是他得名正言顺得江山的物证。
想到此,目光却是不经意地顺着韩承肆的望向大阿爹,如今的他,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但他精神气依然在,周身荡漾出一种王者的威严。
我从来不曾想争夺过什么,从来不曾,可是当我目睹阿爹的死,目睹大哥哥一个人决然地翻身上马,奔向荒芜人烟的边塞之地,直到我的三哥哥被五马分尸,我知道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穆清了。
那个不谙世事,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穆清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如果那些是代价,我宁愿从来都不曾生在这帝王之家。
皇权之位,至高无上,可是那于我又有何意义?
我眼睛湿着,嘴上却是大笑着,我还得装傻,直到做尽我该做的事情。
我走前一步,一把缠住韩承肆,“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一个粗硕的人,哪里懂你话中之言?”
韩承肆眼睛里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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