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先松开？”
脚步声响起，慕晴从他的胸口处抬头朝周遭看了一眼，发现好几个服务员端着菜朝他们走了过来，挣扎着要退出去，贺瑾行不怕她动手却怕她生气，不情不愿的松开。
菜上齐，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慕晴也没跟他抢，要不是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里，她铁定先去车上等着了。
结完账，两人照着门卫指引的方向去提车，慕晴甩了甩那只失去自由的手问，“我说你能不能把手松开？”
就当慕晴以为他要同意的时候，对方一本正经的摇头，“不能，我还没牵够。”
“我们什么关系啊，你牵着不放！”
慕晴真的暴躁了，这算是半强迫了吧？她是不是可以正当防卫？
“可是你来见了我啊。”
“什么？”
她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贺瑾行忽然正了脸色，低声开口，“九年来，我一直安慰自己，只要重逢的时候，你来见我了，我就当做你原谅我了。”
你来了，我便确信，即使你在恨我，心里也是有我的，而且也是愿意原谅我的。
慕晴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撇开目光，“我才没有原谅你。”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消失，再相逢也没有任何解释，她才不想这么轻易原谅他。
贺瑾行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再次将她拥进怀里，右手摸着她的后脑勺，下巴埋守在她的肩上，笃定般开口，“不，你原谅我了！我知道！”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慕晴看向前方的眼睛缓缓闭上，一抹苦涩在心底晕开。
九年时光，她等来了他，却没有等来他莫名消失的解释，她该介怀还是释怀？是，她不能否认，当她走出JA那一刻，她心底其实已经选择了要原谅消失九年的他，可真到了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虽不曾严明那年失约的理由，却也不曾否认这九年以来他也在思念自己。这样的一个他，让她很难抉择。
上了车，贺瑾行替她拉好安全带，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轻声道，“不回公司吧？”
“回。”
“哦。”
贺瑾行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启动车子，从停车场开出后，一声不吭的朝前开。眼看着车子拐进一条莫名的道路，慕晴心生疑惑却也没有开口问，她不问，贺瑾行就不说，径直朝前开着。
手机铃声响起，慕晴没动，贺瑾行偏头看了她一眼，“帮我接下，可能是庞谈。”
慕晴靠着椅背回望，“自己接。”
贺瑾行也不坚持，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手机，无辜的提了一句，“你确定让我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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