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他和爷爷二人之间永远不能提及的禁忌,如今被他轻口提起,蔺闻深背脊僵直,眸光冰冷。
气氛顿时冷场。
蔺竹海在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到儿子时,积攒起来的一腔怒火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空有躯壳,内在早已一片荒原。
那一年的车祸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世上最亲的儿子丢下他远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蔺竹海就算当时是再坚强不过的人,当噩耗来临时,也让他难以承受。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他一天天变老,越发容易感慨伤怀,这么多年都没缓过来的悲伤,如今更是数倍叠加。
一瞬间,蔺竹海闭了眼,容颜沧桑憔悴。
“你走吧,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也管不了。”蔺竹海摆摆手,声音染上继续悲凉和无奈。
他觉得很累,人生这漫长的几十年,他走的比许多人要累上许多。
现在的商场,早就不是他独揽风云的时代。
时代在变化,他也在变老,从而力不从心。
一切都已不受掌控。
蔺闻深清楚看见,他的手指早已枯瘦,手背上由于输液所留下的针孔还贴着白色的纱布。
这双手,曾捧他上天堂,也带他下地狱。
只是如今恍然一看,才发现当初宽厚有力的大手,早已染上岁月的痕迹。
蔺闻深眸光微动,却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蔺竹海始终没有再睁开眼。
爷孙二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刚从医院出来,蔺闻深接到寻夏的电话。
“阿深,我和薇薇去她的花店,你如果办完事,就来接一下我,可以吗?”
寻夏的声音清脆悦耳,听得出她心情很好。
年轻而有感染力的音色在耳边回旋,蔺闻深皱起的眉有片刻的放松,他淡淡道:“好。”
挂了电话,蔺闻深正要去取车,不远处一个女人叫住他,“蔺闻深。”
蔺闻深偏头看过去,是许久不见的钟婉儿。
钟婉儿脚踩黑色高跟鞋信步走来,看她不俗的品味与衣着,可以看出她现在过得很好。
“听说你和寻夏公开了婚姻关系,这在A市闹得满城风雨,威力克一点不比我们当年小。”钟婉儿走到他面前站定。
提到当年,蔺闻深一言不发,淡淡看着她,“有什么事?”
“放心我不是故意跟踪你,只是凑巧遇见,刚才还差点不敢相信,没想到还真是。”
如今钟婉儿看蔺闻深的眼神里再也没有痴情与留恋,不知是她彻底想通或是可以隐藏。
不过这些对于蔺闻深来说,都不重要。
“这附近有一家下午茶餐厅,去吃点东西,顺便聊一下?”钟婉儿提议。
蔺闻深抿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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