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娘也起了床,坐到锅台前,一边呼噜呼噜的拉风箱,一边往灶膛里放柴禾,把火烧的很旺。白三奶很喜欢满秀,干活是一把好手,人又懂事勤快。白三奶不断叮嘱她:
“秀,火烧的不要太旺,否则饼子没烧熟就炕糊了。”
“嗯,妈。”
“今个你爹他们得吃好一点儿,不然没劲儿干活!”
满秀拿火钳在灶膛的柴禾上压了压,火势立马小了很多,白三奶对着满秀会心的笑了笑。
不一会,那个藤条编的锅盖就“吱吱”沿着中心的气孔向外冒出一条又白又直的白烟,直冲房顶而去,一会功夫,整个厨房就被白白的蒸汽所弥漫,如梦似幻。白三奶让秀再压压火,快速的掀开了锅盖,用手沾点水,快速的在黄饼上按了一下,轻声说:“熟了!”然后,拿铁铲把黄饼子一一铲了下来,整齐的放在箩筐里,盖上厚棉布。她想了想,又掀开棉布,往里面放了几个花卷馍,才盖上厚棉布。拿了最大的钢精锅,盛了大半锅糁汤。把锅放进架子车上,馍筐也放上去,又把腌好的萝卜丝放进去,看见秀已经放好碗筷,会心的笑了。
白三奶装好车,走进西屋,去看了看熟睡中满金和满荣,把被子又掖了掖,才放心的锁了房门,和秀一起推着架子车乘着晨雾向村南的红薯地走去。
初冬的清晨,有着透骨的凉意,轻轻地侵袭着母女二人单薄的身子。薄雾笼罩着熟睡中的村庄和田野,像妈妈呵护着睡梦中婴儿。四周静寂一片,只听见架子车走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发出的吱吱声和车上锅碗碰撞发出的乒乓声。
她们正走在田间小路上,满秀忽然看见正前方的路边草地上坐着一个人。怯怯地对白三奶说:“妈,前边有个人。”白三奶装着胆子大声地向那人说:“干了一阵儿啦!”只听见那人好像“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
天雾蒙蒙的,看不清楚。母女俩也没有在意,继续沿路前行,径直走到自己家红薯地头。白三奶便大声向正在地里干活的爷儿四个吆喝道:“满房,饭来了!喊你爹他们快来吃饭啦!”
白三奶嗓门大,只听正干活的满房高兴地回应道:“知道啦!”
随着话音,从地里窜出几个壮劳力,有说有笑,直奔地头送饭的架子车走来。
满房上去把一大盆萝卜菜和一箩筐馍从车上搬下来放到地上,满仓赶紧上去把钢精锅从车上慢慢地抱下来,满柜上去碗筷和勺子。白三爷坐在地头一块石头上,从腰间拔出旱烟袋,慢慢地点上火,狠狠地抽上一口,悠悠的吐出去,看着三个娃在忙活,脸上堆满了笑容。白三奶走上跟前说,该吃饭啦,把烟袋收了吧。白三爷嗯了一声,又赶快抽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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