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武夫,毫无知识,幸而战胜,杀退贼兵,此皆某等分内之事,敢蒙挂齿称道?而况此城保全,皆太守之策,参戎之力。设平日不能深得民心,一旦贼兵忽至,闭关自守,必致万姓居民争相迁徙。一经骚动,便疑草木皆兵,虽太守禁止之不逞,何能全力合作?是可知太守平时德政勿衰,入人已深,虽至兵临城下,犹能众志成城,处仓猝而不惊,临大难而不惧,非有贤太守,又何堪克保斯城么?某等真是佩服之至,钦仰之至。今者又蒙犒劳,虽皆出于万姓至诚,然某等何德何能,敢蒙厚贶!而又不敢有负良意,只好且代所部兵卒为之道谢了。”
郭庆昌又谦逊了一回。徐鸣皋、一枝梅当命差官将所有犒劳各物,悉数分派士卒,俾各兵咸沾德惠,并准其大饮三日。差官答应,当即前去,按名分赏已毕。是日合营便大吹大擂,欢呼畅饮起来。一连三日,皆是如此。果然营规齐肃,军令森严。三日之后,又皆肃静无哗,各守军令。徐鸣皋与一枝梅又亲往城中,参将赵德威、守备孙理文留在营中筵宴,是日尽欢而散。
次日,徐鸣皋也就将南康府郭庆昌谢步;南康府等也就大排筵宴,留徐鸣皋、一枝梅二人在署宴饮。到了第四日,徐鸣皋便传出令来,次日一齐技队,前往南昌。乃至拔队这日,南康府暨合郡官绅士庶,又亲送官军至十里之外,然后回城。徐鸣皋等督队星夜趱赶,往南昌进发。按下慢表。
且说邺天庆率领败残兵卒回至南昌,当即进入王府,先与宸濠请罪。定濠见他败得如此而回,便问明一切。邺天庆就将如何攻城,南康坚守太严,攻打不下,后来徐鸣皋如何带兵前去援救,如何对敌,如何张尔铣设策劫寨,如何误中诡计,张尔铣如何中变,如何将张尔铣刺死,前后细细说了一遍。宸濠闻言,也不免大怒道:“孤令你前去,原为你素来勇猛,必能不负孤意;乃竟不自审察,听信张尔铣之言,虽张尔铣死有余辜,尔又有何面目前来见我?”喝令推出斩首。当有军师李自然说道:“千岁且请息怒,臣有一言,求千岁容纳。邺天庆大败而回,本当斩首,然胜负乃兵家常事,不可因此一败,便丧一员猛将。而况邺天庆虽难辞咎,在臣看来情尚可原:若非张尔铣献计,陈如谋决策,邺天庆似不致大败如此。今张尔铣、陈如谋已死,亦复死不足惜。所幸王守仁大兵现尚未到,徐鸣皋、一枝梅见已将南康保救下来,必然即日拔队趱赶到此,以为王守仁之兵现已驰抵,他便好合兵一处,合力进攻,且臣料徐鸣皋等,必然间道前来。南康守城各官见徐鸣皋、一枝梅大获全胜,我兵大败而回,必料我等业已丧胆。且料王守仁已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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