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荞离开之后,徐芫走到佛前,将姐姐之前插在炉中的香掐灭了,看着悲悯众生的佛相出了会神。
离开佛堂,她来到后头自己独居的小院,院门前,穿着灰色布衣的女人正踮着脚尖,拿手里的毛掸子扫挂着檐角几缕新鲜的蛛丝。
听着动静,她转过头,露出一张满是沧桑沟壑的老脸,但眉目很端正,能隐约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您回来啦。”她放下手里的毛掸子,拍拍衣襟上的灰尘,笑着迎上前,“厨下煨着乌鸡参茸玉笋汤,奴婢给贵人盛一碗来润润嗓吧。”
徐芫对着这看着已经有五六十岁的年老宫女表现得十分尊敬,脸上的笑容甚至带了几分讨好的意思。
“周阿嬷,我自己来就好了。”说着她走过去,要扶老宫女进屋,“那些活计自有人去做,您以后少这样上高下低的。万一被灰迷了眼可怎么好。”
老宫女微微笑了笑:“也不能总闲着,总要有点事情做才好,不然人就闲废了。”
二人走进屋,徐芫亲手给她斟了盏茶。
“这可不敢,该奴婢来给贵人敬茶的。”
话虽这样说,老宫女接过茶盏的姿态却是自然又优雅,虽然一身的灰扑扑的布衣,论仪态甚至比徐芫看着还要高贵些。
“阿芫能有今天,都是多亏了阿嬷的指点和照料。您在阿芫的心里,就跟亲祖母一样儿的。”
老宫女想了想被徐芫比着类同的亲祖母谢氏,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撇。
“您以后是要当太子妃,接着成为后宫主宰的贵人,奴婢年岁大了,身份低微,贵人可千万莫要再说这样乱了尊卑的话。”
徐芫听了她这话,眉毛扬起,满脸挂不住的高兴。她如此奉承一个快入土的老货,也不过是为了那正在向自己招手的金灿灿的宝座。眼前这老奴虽然只是个冷宫里住了几十年的低等宫女,可她身后却站着强大的可以给她助力的势力,能一步步帮着她踩着众人的尸骸登到最高位上去。
别说只是口中奉承几句,只要能真的帮得上忙,她就算真的认她做自己的祖母又有什么?
这人可比她亲祖母厉害得多。
“那件事,究竟何时能成?”忍了好几日,今儿徐荞上门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之后,便再沉不住气了,她将这憋了许久的问题抛了出来。
“稍安勿躁。”老宫女的眼角堆起笑纹,“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徐芫扁了扁嘴:“可是以后我再不能用徐家嫡女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这可怎么好?”
老宫女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名姓不过是个称呼,您身体里流着的是定国公和定北侯的血脉,再说这事儿外人不知,太子殿下和您爹娘那里总是有数的。将来您做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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