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耳畔没有继续传来巨响，上官啸虚弱地动了动嘴唇。
一旁守候已久的上官虎立刻将耳朵贴了上去，靠近上官啸的嘴唇，想要听到些什么。
“战况……如何？”上官啸虚弱地问道。
抿了抿嘴唇，上官虎强行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我们将燕洛击退了。现在正在修补城墙呢！”
“伤亡……如何？”上官啸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右胸传来阵阵剧痛，包裹着的白色绷带又有些被鲜血染红。
“有我呢，爹你就安心养伤吧。”上官虎拉着上官啸的手，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上官啸却敏锐地发现了儿子眼眸深处那一抹悲伤。
“伤亡不……咳咳咳，不小吧……咳咳……”伴随着剧烈咳嗽，上官啸还是硬撑着问出了这句话。
上官虎见状，也知瞒不下去了，只好点点头，承认道：“牺牲者六千三百二九人。另有一万多兄弟挂了彩。”说到这里，他就没说了，其实他还隐瞒了一个事情。这件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重伤中的老爹说的。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数字，上官啸闭上了眼睛，上官虎发现老爹的眼角，有泪光浮动。
“出去吧，让我静静。”
老元帅无力地挥了挥手：“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忙。”
“但是，爹，你的伤……”上官虎有点犹豫。
“这不有大夫吗？”上官啸一瞪眼，扬了扬下巴：“出去吧。咳咳……”
上官虎站起身，对着老爹行了个礼：“那我就先退下了。”
“快去吧。”上官啸动了动手指。
上官虎这才安心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房间，就有亲卫跑到跟前，正欲开口汇报，却被上官虎及时捂住了嘴。
回头督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爹，上官虎对亲卫做了个眼神。亲卫心知肚明，行了个礼，跟着上官虎离开了。
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回头估算了一下距离，却被老爹不会听到之后，上官虎对着亲卫扬了扬下巴：“你说吧。”
亲卫一抱拳：“禀报将军，又有三十位兄弟因为伤势恶化牺牲。”
“药品还没送到吗？”上官虎皱眉道。
亲卫摇摇头：“还没。”
“该死！”上官虎猛地一拍栏杆，面色有些峥嵘，丝毫不掩饰眼眶中那一抹愤怒。
按理说，这一批药材应该在一日前就抵达玉霄关了，但现在任然下落不明。如果不是官员贪污，那一定就是千山行搞的鬼。
如今天明境内存在着一支上千人的千山行小型军队，来无影去无踪，就连天眼楼都无法准确对其预判和捕捉。到现在为止，区区三天时间，千山行已经袭击了五次粮车，三次药材补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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