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晓晚是谈若宁婚礼上最忙的那个人。
婚礼现场如同一场开始在即的海战一般,表面平静无波,实则暗礁汹涌。
当然,那些暗礁汹涌也只是向晓晚自己心里的暗礁。用米六的话说:你还真别自己内心戏太多,观众看不懂,或者,不想看。
话是真话,理是真理,但真话真理都很伤人。
向晓晚拿着摄像机跟着谈若宁拍。一不小心踩了新娘的裙子,再不小心撞了七大姑八大姨。
白眼飞得到处都是:“哎,哎,眼睛长哪儿了?哪家婚庆公司做得这么不专业?”
向晓晚展转腾挪赔着笑一遍遍说着“对不起”,眼睛却一刻都没离开过一身笔挺西装的老谈。
老谈的一张大长脸笑开了花,一颗蛀牙探头探脑地露出来,至于嘛,不就是娶个媳妇吗?
向晓晚不能让自己闲下来,闲下来,悲伤就会逆流成河。一眼看到身穿白纱裙光芒四射的新娘,眼酸心酸,站在那里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再瞅一眼老谈,痴汉脸看着新娘,眼睛里噗噗往外冒红心,向晓晚心里便很不友好地骂了个脏字。
闺蜜米六看不下眼,试图接过向晓晚手里的摄像机,说:“真当自己是古偶言情剧里的女主了啊?这不找虐吗?”
向晓晚一闪身,没给米六摄像机,坚持自己拍——拍得别有用心。
她说:“过了今天,就用橡皮擦全擦掉了!”
米六撇着半拉子东北话说:“拜扯了,就你,还全叉(擦)掉?我墙都不扶就服你!”
米六最近跟一东北老爷们走得近,动不动就撇半生不熟的东北话。
谈若宁在新娘去换装的空档来跟两位老同学臭显摆:“怎么样,安妮漂亮吧?我眼光不错吧?”说话间,两眼冒着贼光。
“哎,哎,你眼里那两道红光都赶上红外线了啊,那点出息,不就娶一媳妇嘛!”向晓晚没忍住喷了一句。
米六看了向晓晚一眼,张嘴说:“瞧他那得瑟劲,还安妮,不叫江艳吗?整那洋事儿干啥玩意?”
转头对老谈说:“看你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劲儿,拜(别)扎心了啊,老铁!咱晓晚这还是单身狗呢!”
向晓晚暗暗踢了米六一脚,“你才狗呢!”
“哎,我这可是帮你呢!”米六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
谈若宁指了指米六无奈地摇头,“就你这张嘴,看谁收了你去!”
“我自有高富帅收了去,可是有的人啊,贱人自有天收!”米六那张嘴里全是刀片,一句不让的。
向晓晚拧了米六一把,米六抻了抻脖子没再说下去。刀片还有,只是不忍心再伤向晓晚了。
谈若宁举手抱歉:“我没有撒狗粮的意思啊,再说了,晓晚不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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