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很惭愧。

“好吧,格劳班,”我答道,“我们倒要看看你明天是不是也这样说。”

“明天,亲爱的阿克赛,我的话将完全和今天的一样。”

我们手挽着手继续走着,谁都不说一句话。当天所发生的一切使我处于十分激动的状态中。我自己想着:“反正七月份还早着呢,为了这一次的地下远征,叔父还得治疗他的狂躁病,在这段时间内还会发生许多事呢!”

我们到达科尼斯街时,已是夜晚,我料想叔父已上了床,马尔塔刚清理好餐室。

但是我把叔父的急躁脾气估计得太低了;我看见他四处忙乱,向那些在门口卸货的许多工人发号施令;老仆人团团转,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来,阿克赛,”他一看见我就喊道,“快,你的行李袋还没有整理,我的身分证还没有安排好,我行李袋的钥匙找不到了,我的橡皮靴还没有送去呢!”

我大吃一惊,话也说不清楚了:“我们现在就走吗?”

“当然罗,你这个傻小子,你现在先出去散散步,别待在我的身边!”

“我们这就走?”我无力地重复着。

“是的,首先你要知道是后天走。”

我不能再听下去了,我逃进了我的小房间。这件事是无疑的了;叔父整个下午都在收拾这次远征所需要的东西,石子路上堆满了绳梯、火炬、长颈瓶、铁镐、尖端包铁的棒等,够十个人搬的!

我熬过了一个可怕的夜晚。翌晨很早我就被叫醒了。我已经决定不开门。然而我如何能抵制得了那温柔的叫声:“亲爱的阿克赛!”

我出来了,希望我那由于失眠而造成的苍白的脸色和红红的眼睛能改变格劳班的主意。

“啊,亲爱的阿克赛,”她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好些了,昨天一夜已经使你镇静下来……

“镇静!”我自言自语道。我蓦地跑到镜子面前。嗳,我的确不象我想象中那样有病似的。我简直不敢相信。

“阿克赛,”格劳班说道,“我已经和我的保护人详细地谈过。他是个伟大的人物,浑身是胆,你也是这样。他已经把他的计划和希望、他为什么希望达到他的目的以及他希望如何去达到他的目的都告诉了我。我肯定他能成功的。哦,亲爱的阿克赛,一个人致力于科学该多好阿!黎登布洛克先生和他的伴侣们将得到多么大的荣誉啊!当你回来的时候,阿克赛,你将和他不相上下,你可以自由地说、自由地做、自由地……”

她忽然不说下去,小脸唰地涨得通红。她的话使我振作起来。可是我还有些踌躇。我把她拖到教授的书房里。

“叔叔,”我说道,“我们真的快去了吗?”

“当然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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