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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爱天空……”他这样想着,同时想到人们都在望着他。

“可耻呀,副官先生!”他对副官说。“多么……”他没能把话说完。就在这一刹那,发出了爆炸声,像打破了玻璃窗似的碎片四面飞射,闻得到令人窒息的火药味,安德烈公爵向一旁猛然一冲,举起一只手,胸脯朝下摔倒了。

几个军官向他跑过来。血从右侧腹部流出来,在草地上流了一大团血。

叫来抬担架的后备军人在军官们身后站着。安德烈公爵俯卧着,脸埋在草里,发出沉重的呼呼噜噜的喘气声。

“你们站着干吗,快过来!”

农夫们走过来,抓住他的肩膀和退,但是他凄惨地声吟起来,农夫们互相看了一下,又把他放下了。

“抬起来,放下,总归是一样!”有一个人喊道。他们又托住他的肩膀抬起来,放到担架上。

“啊,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啊!这是怎么啦?……肚子!这一下可完了!哎呀,我的上帝!”从军官们之间传出叹息声。

“炮弹蹭着我的耳朵飞过去。”副官说。

几个农夫把担架搭在肩上,急忙沿着他们踏出的小路向救护站走去。

“步子走齐……喂!……老乡!”一个军官吆喝道,抓住那些走得不稳、颠动担架的农夫的肩膀,叫他们停下来。

“合上步子,你怎么啦,赫韦多尔,我说,赫韦多尔。”前面的那个农夫说。

“这就对啦,好的。”后面那个调好步子的农夫,高兴地说。

“大人吗?啊?是公爵?”季莫欣跑过来,朝担架看了看,声音颤抖地说。安德烈公爵睁开眼,从担架里(他的头部深深地陷在担架里)望了望说话的人,又垂下了眼皮。

后备军人们把安德烈公爵抬到林边,那儿停着几辆大车,救护站就在那儿。救护站是在小白桦树林边塔了三个卷着边的帐篷。树林里停着大车和战马。马正在吃饲料袋里的燕麦,麻雀飞到马跟前啄食撒下来的麦粒。乌鸦闻到血腥味,急不可耐地狂叫着,在白桦树上飞来飞去。在帐篷周围两俄亩的地方,一些穿着各种服装的、血渍斑班的人们或卧或坐或站。伤员周围站着许多面色沮丧、神情关注的担架兵,维持秩序的军官怎么也赶不走他们。士兵们不听军官的话,仍然靠着担架站在那儿,好像想要了解这种景象的深奥意义,他们聚津会神地观看眼前发生的事。帐篷里一会儿传出很凶的大声哀号,一会儿传出悲惨的声吟,有时一个医助跑出来取水,指定应当抬进去的人。在帐篷外等候的伤员们发出嘶哑的声音,他们声吟、哭泣、喊叫、咒骂,要伏特加酒。有些人昏迷,说胡话。担架兵迈过还没包扎的伤员,把团长安德烈公爵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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