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宇文昊蹲下身子,正要解开夕榕腿上的布,夕榕道:“让郎中来吧。”
“昨晚在林子包扎的,本该一早请郎中,却听说昨晚城外有急诊,郎中要今晨才回来。”宇文昊似在解释。
郎中身子发颤,有些不听使唤,道:“公子说得没错,昨儿老朽黄昏就出城了。”
郎中褪开腿上的布,便见小腿二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白肉外露,还在不停地冒血,仿佛是张着大嘴的猛蛇,甚是怖人。
小厨娘惊呼出口,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夕榕低头看了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就劳张郎中,帮忙缝上两针,瞧这样子,如果不缝针,许是难以痊愈了。”
“昨儿老朽出城,接诊的是一个难产的妇人,前些日子配的麻药已经用完了。”
“不碍事,我能受得住。”夕榕微微一笑,“那他们可母子平安?”
“已经熬了两日了,老朽按照陈捕头说的法子用了。”
“剖腹产?”夕榕惊呼一声。
郎中取了干净的白布,又拿了药粉,弯曲的针,上面还余有特制的线。“老朽一说那法子,他家里人都不同意,非说那法子是用在畜生身上的,可那产妇自己倒也乐意。附近的稳婆、产婆请了三个,个个都没辙,老朽也只好试试了,从那产妇肚子里还真取出一个大胖小子……”
夕榕与这郎中相熟,他用银夹取了布块,沾了烈酒,一点点擦去血渍,又倒了大半瓶止血药粉在伤口上,烈酒浸入伤口,撕裂般的疼痛着。
宇文昊伸出手来,任她握住,她死死地抓住宇文昊的手,不再低头俯看,郎中继续与她聊着天:“取出男婴时,方晓胎儿的脐带缠绕在脖颈上,再晚一刻,怕是母子都得丧命。只是陈捕头,这种剖腹取胎,母子虽然保命了,那妇人往后还能生么?”
“五年之内不能再孕,需待伤口复原。五年后再孕,且只能剖腹产子,否则不然,宫床暴裂,就当真是一尸两命了。她这一生,只能生育两胎,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夕榕说着,只觉一阵钻心的刺痛,郎中穿针结线。
她的面容一阵紧过一阵的痛,双眉或疏或锁,握着他的手力道也越来越大,就连额上也渗现密密的汗珠。
宇文昊静默地瞧在心里,疼在心上,他曾许诺,护她一人,却终是能好好呵护于她。看她被人追杀,看她再次受伤。
小厨娘自是不敢看的,取了自己的帕子走过来,正要伸手给夕榕拭汗,宇文昊已先一步掏出自己的汗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汗珠,眸子里蓄满了柔情。
张郎中共缝了六针,夕榕低头时,看着上面缝合的伤口,越发像张嘴了,还是带了“牙齿”的嘴,这么长的伤口,待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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