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微眯着眼，淡声开口道，“你在京都风生水起，在段家也是风头无两，这些、原本都很值得高兴……”
待打探到那些内情之后，将一切事情串联起来，是不难理解，琼林宴那日的小插曲，其实远远没有我所看出来的那样简单，这其中，至少有一样，我是看漏了的。
那便是，段先生当日当众点他，怕也有几分是在段子韶的计划之中。
而兄长一干人的“解围”，也许亦并非只是解围那样简单。
所有人都知道，段先生是自品月居作赋一首后直入朝堂的，身为如今品月居的老板之一，岑老板不可能不认识段潜，这两人，搞不好还关系匪浅。
按照去年岑老板对段子韶的态度，以及那极力劝说让段子韶效仿段先生的架势，岑老板回到京都之后，只要遇见段先生，不可能不对他提及有这么一个人，至于后面的……
只能说段子韶赌对了，以及兄长为门下造势的手段着实高超，这才，有了琼林宴上的一幕。
“我很好奇，”我笑了笑，看着他道，“你入段家是为了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瞒不住彼此，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错开目光，看向廊外的假山楼台，接着说道，“后来，你处心积虑地入了段府，究竟想要做什么？”
“……”身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我一直没有回头，心道，“这大概，是我们自认识以来，最冰冷疏离的一次了。
半晌，身后传来摩挲声，他抬步绕至我的跟前，固执地要我看见他，他敛眉看着我，沉声道，“珠珠，你以为……我会做甚么？”
我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压了压情绪，继续克制道，“没错，我可以不避讳地告诉你，之前我，确实是如你所想的那般打算……”
脸上闪过一阵痛苦与恍惚，他轻声道，“既然你清楚我的图谋，就该知道我为何这样做……”
“……你，你要报仇？”
“……”段子韶抿嘴不语，我目光下落，果不其然，就见他半露在袖外的手微微捏紧。
我定定地瞧了片刻，并未动作。
“其实……”
见我不语，段子韶只好再次开口，他无奈道，“珠珠，我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抬眸看他。
他苦笑一声，眉宇间的疲倦之色再也收不住了，那疲惫神色霎时蔓延至他的整张脸上，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我现在，也很乱，报仇？我母亲因他而一生凄惨，身为人子，难道不该么？”
“我至今都还记得，外祖母将我带回段家的情景，那段日子……”说到这里，他猛地将话一收，顿了顿，他缓缓地摇了两下头，喃喃道，“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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