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一直站在后头偷笑。
“你笑什么?”
梁娉有些脸红,周重霄和她今天都起晚了,陈妈按照钟点进来收拾,不小心闯了个正着,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都瞧进了眼里。天知道她怎么会滚到他怀里去。
总是昨晚不能够就让他……梁娉脸上更热了。
“看到大少爷和少夫人好,我高兴啊!”
“谁跟他好了?我不过就是……”
梁娉的后半截声音卡在喉咙口,看着去而复返的周重霄,忙转过身坐下,背对着他。
耳朵却是削尖了。
陈妈问:“大少爷可是落了什么?”
他“唔”了一声,梁娉瞧见镜子里,周重霄去了盥洗室。
“定是怀表忘了。”
“怀表?”梁娉刚要问。他果然手里拿着一直怀表,边低头看着表中照片往外走。
“周重霄。”
他已经跨出了门去,听到她喊他,停下来,把怀表放到口袋里,回过身来看她。
梁娉踌躇了一下,示意陈妈出去。
“你能不能进来一下,我有事情想跟你谈。”
他便进来了。
梁娉过去把门关上,手搭在门把上,垂着眼皮积蓄了一下勇气,道:“我想要见宋则鸣。”
他看着她的视线便落到了梁娉身后的门上。梁娉忙说:“我只是见见他,没有别的要求。”
“不行。”
他拨开她的身体要出去。梁娉挡着不让:“为什么不行?他又没有杀人放火!只是组织了学生运动罢了!大总统就职时曾说国民有游行表达不满的权利,为什么到他就不行了?”
他不和她争辩,伸手要将她拨到一边。梁娉干脆两只手反着握住门把,硬是不肯:“你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我不会放你走的!”
“梁娉。”
她昂首,挑衅般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周重霄往后退了一步:“学生是什么?”
梁娉愣了一下,回道:“学堂里接受教育的人。”
“宋则鸣呢?”
梁娉立刻反应过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们虽然是学生,是老师,可也会关心国事,忧国之将亡。南京方面不作为,难道还要大家一起当亡国奴?”
“南京方面是否作为,轮不到学堂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置喙。宋则鸣身为师长,理该知道贸然组织学生冲击机关部门会面临警察、士兵抵挡。以卵击石,简直自寻死路!”
“不容学子老师置喙,任由你们这些土皇帝胡作非为,国家就能有出路了?笑话!”
“外敌来犯的时候若不是我们这些土皇帝以身抵挡,你能在此与我叫嚣!国虽破败,得一隅安歇,不思进取反拘泥小节,国若将亡,也因不识大局的莽夫!”
“南京方面连东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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