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晚,韩聪和穆远一同前来,将牢门打开放她出来。
三人便在残月下飞雪之中斟酒共饮。
直到那二人皆是酩酊,而东风笑表面上摇晃迷糊,心下却是清楚得很。
此番她似乎是借着醉意和愤懑,敬天敬地敬二位哥哥,实际上喝的酒,却真真不多。
“二哥……小时候,我师父丰帅曾经说,如果我好好干,立了军功,他便将他的令牌给我摸摸,可惜了,我立了大功的时候,师父已经不在了,如今血缨的令牌在二哥手里,可肯给笑笑碰碰……笑笑只怕,此次在不能碰一碰,此生便都碰不着了……”
东风笑迷迷糊糊趴在桌案上,喃喃道。
穆远闻言,只觉得心下一酸,一番醉意,雪和泪在面上交错,忙不迭地点头。
“好,好,二哥这便给你看……以后,以后笑笑瞧这令牌的机会还多着咧,不必稀罕,只当是玩玩……”他忙从怀中取出了令牌来,递给她去。
东风笑摇晃着手臂接了过来,看着这令牌,上面沟壑纵横,还带着几分血色,沧桑而又厚重,她伸出手去,轻轻地、轻轻地触碰着它,看着它眸光却是不着痕迹的闪动的。
韩聪已经喝得摇摇晃晃,他抬头,将整整一碗烈酒悉数灌入肚中,念念有词的,仿佛是几句:“身经大小百余战……”
继而,那声音渐渐消失,他也‘咣当’一声栽倒在了桌案之上。
穆远闻声,转过头去瞧了瞧韩聪,面上漾起一抹苦笑,继而便是举酒豪言:“好,那今晚便一醉方休!”
这些木讷的汉子,在军营里的许多情感,唯有以酒而言。
东风笑应和着,直到穆远也轻哼着歌倒在了桌案上,她轻轻巧巧搁下碗来,忽而抬起手来,从袖中取了一个小包来,用火石点上,放置在这桌案之下,复又用一些药粉加入了酒壶之中。
穆远依旧带着几分清醒,见状一愣,迷迷糊糊地却只觉得什么气息灌入鼻中,周身除了醉意,又添了极为无力。
东风笑眸光闪了闪——此番她用的,正是当初尹秋给她的迷药,剩下了一些,不曾想到……如今恰好用到。
“笑笑,你……”
东风笑笑了一笑,支着枪站起身来,手里执着方才穆远给她的那块令牌:“出营三里,向北第一棵树下,二哥……且去那里寻它罢。”
笑容里,三分凄苦。
穆远狠狠咬了牙,想要努力站起身来,可终究不过是徒劳。
他只能费力地、动着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拽不住东风笑,只能拼力说着:“笑笑,你……莫做傻事……”
东风笑扬了扬唇:“二哥,事已至此,我已经入了那边的圈套,又岂能让你们受我拖累?须知如今的营里,若是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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