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被这春杏的阵势吓了一跳,但那少年到底是个心善的,见她这般慌张,便询问了一番,只是春杏自然不能将姚七娘的事情一一说的清楚,只是含糊的说自家姨娘有了麻烦,需得去南街柳府寻个人。
少年见春杏神情慌张不似作假,便令车夫捎带上了她。
而此时的姚七娘,正在轿中颠簸,她的手脚被绑着,嘴上也系了布条,连声音都发不出。她虽是不确定春杏此行是否顺利,但眼下这般情况,她也没有多余的办法,到了清溪村,也不知是她们会将她关押一会,还是直接沉塘,若是将她关押一阵,她还可以想些办法迂回,若是直接沉塘……
姚七娘紧咬下唇,心中越发恨来,她倒是没有想过那卢姚氏和王柳氏会这般狠,若说王柳氏处置她这般红杏出墙的妇人尚且算是有些原因,而那卢姚氏怎么说也是她的继母,这般心狠手辣,巴不得她去见那阎王……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
姚七娘知道此刻慌张没有半分用处,一颗心也便愈加冷静下来,愈加冷静,也便愈加开始回忆往昔,而她最怀念的,是温柔的母亲。
儿时的母亲总是温柔的抚着她的脸说道:“我的春儿,以后定然会长成一个大美人,遇着一个心仪的郎君,随后也同娘亲这般生个漂亮的孩子……”她那时总是在母亲怀里撒娇,咯咯的笑着,全然不明白母亲话语中的盼望、眷恋以及不舍。
她八岁那娘,母亲去世,父亲便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个温柔的摸着她的头的父亲不见了,他骂她灾星,因为她克了娘亲,所以娘亲才死的。
她不知道娘亲是不是自己克死的,但兰婶说,母亲生她的时候,的确是九死一生。
“小春儿,你要同你父亲好好的……好好的……”母亲抓着她的手不断的嘱咐道,随后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彼时她不清楚死生这个概念,她只知道母亲合了眼,便再也睁不开。
再也。
其实,母亲死后她也并非全是糟糕的记忆。
十岁那年,父亲带了那个女人回来,让她唤她娘亲。她不肯,便跑了出去。
再后来,那个女人带了姚书回来。八岁的姚书躲在她身后,羞赫的看了自己一眼,随后轻轻的、轻轻的唤了一声:
“阿姐——”
她那时告诉自己,这一切也不都是那么糟糕的。
再然后,父亲便开始唤她七娘,父亲未曾解释为何唤她七娘,但她隐隐猜测,父亲定然有几个兄弟,而他兄弟的女儿里头,她排行第七。
只是,父亲未曾和她说,她也不曾明白。
她不曾明白的事情有许多,可是日子仍是得过的。
被卖到王府,做了那王郡丞的第九房小妾,那王郡丞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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