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柔软的毛巾,热水氤氲的雾气在空中漂浮着,鲜红的花瓣遮住了水面,窗台上点燃着罗兰香,随着丝丝白烟缓缓升腾,淡淡的香气萦绕在每一处角落……一切都看起来这么平静。
襄岚拿着干净的衣裳过来,看到卿羽阖着眼,以为她是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往桶里加了些热水。刚刚加完,发现卿羽不知何时已经睁了眼睛,正盯着她。
她心下一惊,慌忙将水桶放下,溅出来的水扑了她一脸,而她跪下告饶:“奴婢手脚粗笨,惊醒了公主……”
卿羽却是懒懒地发出一声长叹,伸出胳膊出来:“本宫累了。”
襄岚赶忙站起身,伺候着她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换上了睡衣,替她放下帐幔,吹熄了床前的宫灯,自己掌了一盏灯告退了:“奴婢就在套间子里,公主若有吩咐,喊奴婢一声。”
卿羽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
大约公主在牢里吃了太多苦,身心俱疲了。大牢里又阴又冷,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才不过十日,人就瘦了一圈,气色很差,得需好生将养段时日。襄岚心疼地想着,已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接下来要炖什么汤品给公主补身子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前朝后宫一片安宁。皇上被刺客所伤,乐得个清闲,朝政均交由了太子处理。太子是皇室独子,自小便被寄予厚望,除了一身病令太医院那群老头子束手无策外,贤明君主该有的学识和气度他分毫不逊。太子监国之下,一切政务有条不紊地进行。
江皇后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传出来,她在宫里落的名声向来宽厚仁善。
那夜行刺时,卿羽与她撕破脸皮,本来还想着出了大牢,等着的便是江皇后的手段了,但半月过去,江皇后来都没来一趟,而她被萧承望恩赐着在宫里养身体,不必再去凤仪殿请安,如此,她们倒再没见过面。
奶娘的身后事,卿羽没有去管,她知道,常余会将一切办妥,她对他倒是很放心。奶娘一死,知道她在梁国的过往,以及跟她亲近的人算是没有了,因此,石伯他们该是安全的,她也不用再为大家的安危担心了。
冬去春来,天气也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宫女们在襄岚的指挥下,在大门通往宫里的甬道两旁种了好些种子,此时已有嫩嫩的芽儿钻出地面,像一个个充满生气的小精灵。
靠近她寝室的宫墙处栽了几株牡丹,至这时春暖花开,枝叶繁茂,硕大的花朵不遗余力地绽放着,点缀着略有些冷清的宫苑多了几分春意。
卿羽就在这几株牡丹花下,靠在一张摇椅上,悄无声息地睡着了,手里执着的书卷从身上滑到了地下,风一吹,呼啦啦翻过几页。
襄岚不忍叫醒她,替她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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