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看我一眼就走的郑夫人,因为我的不客气而产生了一丝兴趣,决定认真地同我说说话。
即便是在自己的儿子家里,面对多年老友与儿子的女朋友,她依然仪态端庄,腰背挺得笔直,肩膀打开,下颚微收,仿佛在参加一场重大的听证会。
那并不是她刻意端着,而是自幼浸润在那样的环境中,自然而然形成的习惯。也正是这样的端正与骄傲,使她在丈夫面前永远显得高人一等,从而被他厌恶。
“张小姐,我对你的存在早有耳闻。”郑夫人的声音轻柔好听,娓娓道来,“一开始我并不认为你能够从嘉溯身上得到什么,他是理智的人,而你显然既不符合他的利益,也不符合他的审美。”
我并没有因为她不客气地话语而贸然反击,那样容易使本就处于劣势的自己更加被动。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她的话,心里暗暗盘算坚定又不失礼貌的反驳。
“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的有趣程度与手腕远超我预料,而嘉溯……老实说,他的反应令我非常失望。他竟然误以为自己真的对你产生了所谓的爱情,并为这种情绪困扰,做出了许多不智的选择。”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早就知道,这位夫人与丈夫关系不好,与程嘉溯也关系平平,刘阿姨曾经暗示过我她缺乏慈母之心,但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为什么程嘉溯对他的母亲感情极其复杂。
“郑夫人,如果您允许,我想说一句话。”我打断了她。
郑夫人一怔,极有礼貌地道,“请说。”
我没有愤怒,而是用学术报告一般的语气,平淡又笃定地陈述道:“您不是在以一位母亲的角度看待阿溯,他在您眼里只是您向董事长复仇的工具,是您与董事长争夺战胜负的关键。”
郑夫人脸色微变,但依旧雍容淡定。
“您不在乎他的感受,只在乎自己的输赢,所以您认为爱情是不存在的。您对他的定位是‘您的儿子’,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人。您不在乎他是否快乐,只要他能帮助您取得胜利,就算是让他娶一个泥塑木雕,您也会同意的,不是么?”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自私的母亲。大多数女性生育后都会全心全意地为子女着想,诚然,做母亲的也可以有自己的私心,多为自己打算一些。
可这种所有的盘算都是为了自己,丝毫不在乎儿子感受的母亲,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哦?”郑夫人并不生气,她这一生中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并不会因为我这点指责就过于失态,“张小姐认为我是不称职的母亲?”
我疑心她曾经与董事长吵架时,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因为她眼里闪耀着愤怒的光芒,斩钉截铁道,“我知道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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