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将椅子靠的近些,万籁俱寂中,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动静并不算小。
眸光扫到某人对他制造的噪音没有丝毫反应,小脑袋瓜依旧有节奏的一点一点,甚至笔尖只剩在原地染墨,凌铭冽这才将修长的手伸过去,在某人眼前慢悠悠晃上一晃。
云清扬正恍恍惚惚的不知今夕何夕呢,可,近在眼前的活物,还是让她定定的眼珠动了动。
待到那物件悠悠飘走,不知不觉的,她的目光也追随了去,“嗯”的嘤咛着慢吞吞侧头。
眼皮千斤重,强撑着一睁一闭、一闭一睁,睫毛忽闪忽闪,迷离出一派娇憨。
须臾,即便已经扭身到和凌铭冽面对面,膝盖触碰膝盖,她仍旧目光涣散的很,好似被勾走了魂。
“云清扬。”,凌铭冽需要某人适量的清醒一点点。
如他所愿,‘云清扬’三个字从他嘴巴溜出去,咫尺外的人,几息之后便将萎靡的眼眸努力眨了两眨。
似乎并不满意,皱眉,再将头笨拙的甩上几甩。
显然,在和瞌睡虫做殊死搏斗。
已经够了,当云清扬将迷离的眸光再次慢吞吞锁定他时,凌铭冽语调平缓的开始发问,“法场上,你已命在旦夕,为何不及时抽身?”
直奔要害,即便醉意浓浓,也可能让人发自本能的骇然,骤然清醒。
反倒,不如侧面切入,徐徐图之。
欲速则不达,对待有分量的猎物,他一贯耐心十足。
凌铭冽对人性研究的确相当透彻,可,判断旁人的醉酒程度,他不是神,不见得所见即所得。
譬如在云清扬这里。
因着她过人的自控力,因着她融入骨髓的戒备心,暴露出意识混沌的时候,实则已经彻底崩了。
遂,凌铭冽的声音对于此时此刻的云清扬来说,就如耳畔一阵可有可无的风。
风过了不留痕,话入耳不走心。
嗯,谁在说话?
云清扬竭力的保持脑袋瓜不向下垂,竭力的抗争着上眼皮攻击下眼皮,也只看得一团晃晃悠悠的人脸。
唯一清晰的就是,红唇一张一合、一合一张。
之后,那两片殷红,仿佛就成了她的全世界。
直到两片殷红融为一体,不再分离又纠缠、纠缠又分离,她的眸仍旧执拗的死盯着,受蛊惑一般。
话音飘出去几息后,凌铭冽见面前的人依旧呆呆愣愣的,想着是没有听清,又耐心十足的重复了一遍。
“我问你,法场上,你已命在旦夕,为何不及时抽身?你不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吗?”
吐字和缓,语调和煦,猎物越没有危机感,越是容易入坑。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耐心实在用错了地方。
咫尺外的人倒是有了反应,可这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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