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的依赖变成了危险,该怎么逃离?
而那危险的,到底是垂垂老矣的身,还是摇摇欲坠的心?
顾疏玲挣扎几下没能挣脱,看着对方迷离但是血红的双目,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
果然,逃不开避不了吗?
怎么,怎么可以如此?怎么可以功亏一篑?
不,这不是她的命运,不是她的宿命,她不屈从!
她是顾疏玲,就算从前不是,可现在,她就是顾疏玲,不可以,不可以沉沦于这不伦的深渊。既已入戏,便要把这个角色一直演绎下去,不能半途退出。
顾疏玲满头热汗,鬓发濡湿,紧皱的眉头隆起座小山丘。然后,她虚眯着眼睛,像是揭露了什么可怕而振奋的秘密:“顾疏玲,顾疏玲已经死了!”
闻言顾淮深愣住了,薄唇停在离阿玲不足一拳的地方,进退不得。
生与死的界限从来都是神与魔的分层,也是清醒与迷惘的分界。
趁着顾淮深暂时的发愣,顾疏玲狠了狠心,低下头,就直接咬在了他的肩头。使劲,咬合,两排玉齿几乎要碰撞在一起,他肩头的衣料也被唾液濡湿,然后,渗出血丝来。
满嘴的血腥,口齿之间都是铁锈的味道,刺激得喉头与肠胃恶心作呕。
顾淮深被她重重的一口咬得吃痛,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
顾疏玲趁势一躲,整个人已经从他的怀中钻了出去,呼呼的喘着粗气站在一旁,撑着栏杆吐出口中的那一团腥甜。然后顺着胸口呼气,把由血腥而引起的胃中的翻腾强压下去。
两个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相隔不过一米,却各自沉思于自己的世界,不曾相遇。
就这样各自为营了半分钟,顾淮深石化一般站着,手臂还保持着刚刚紧揽入怀的姿态。
然后,如同入魔了一般,他喃喃重复:“死了,顾疏玲死了,死了,顾疏玲……”
这样重复多次之后,他眼中的血丝慢慢褪去,那迷离也逐渐消失,渐渐恢复正常。
如同魔怔退去,他恢复了神智,连带着那炽热的情感也被强压下去。
不知何时发病,不知何时痊愈。就这么几分钟之内,他就经历了两个不知何时。
他眯着眼苦笑:“是啊,顾疏玲……早就不在了,而我眼前的,是,阿玲。”
言罢,像是打开最后一个开关一样,他彻底恢复,便一眼瞧见旁边离他一米之远的阿玲。
都不看一眼肩头的伤痕,于枪林弹雨中穿行的少帅而言,刺刀见红炮弹横飞,肚子上豁出几个口子,都不在意,还可以把漏出的肠子塞回去继续战斗。对于肩头的伤口,连皮外伤都算不得,如果非要说哪里痛,倒不如按着那颗砰砰直跳的心。
他走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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