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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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风过，秋色清凉。
卫长昭平复着心中的万千感慨，步入偌大的礼佛堂中，几道视线极快地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微微侧目，大概扫了一眼几道视线的出处。一道视线是来自于卫衍的，另外两道是来自于穿着绛红色官袍的官员的。他愣了一瞬，暗想道，能与卫衍并肩而立的人，官职应该不低。只是他见识尚浅，还认不出这两人的身份。倒是这最后一道视线，他好辨别一些。目光深而锐利，是召他到前来觐见的正主。
比起刚刚在上京寺门前的远远一瞥，如今近在眼前的北宪帝更加威严逼人。卫长昭极快地收回视线，神态谦和恭敬地撩开衣摆跪下，按着礼数行礼。等他和卫长英都行完礼后，礼佛堂仍旧安静得不像话。
北宪帝没有叫他们起身，像是故意为之。
卫长昭也不着急，垂着眉眼，虚虚看着前方。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事。关于从前的，关于以后的。如果这个世界上，少些权势争议，或许此刻面圣，他就会将十二年前的冤案当着北宪帝的面揭起。
可惜，不行。
北宪帝为人如何，他尚不是很清楚。
再者，北宪帝堂堂帝皇之身，为什么要听他这个稚儿拨乱反正的话呢？
他现在没有十二年前于府冤案的证据，尽管他自己就是认证……事与愿违，他现在是卫长昭，不是于长昭。他要是现在把那些事情说出了，别人只会当他得了失心疯。
抿了抿唇瓣，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终于在悄然寂静之中，卫长昭听到头顶传来了北宪帝的声音，有点薄凉，有点沉：“起来回话吧。”
“谢皇上。”卫长英和他异口同声说。
卫长昭站起身来，觉得膝盖有点麻。他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从前原氏不太愿意他入仕为官的缘由了，整天跪来跪去，为权势低头，他哪里活得甘愿。只是这一世，他必须为了权势低头，必须。
抬起头来，直面龙颜。
他的视线并不是那么地灼热，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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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宪帝将双手负于身后，沉默不语地打量着卫长昭。少年腰板挺直，身子骨略微瘦弱上许多。眉眼英气，莫名透着几分清贵的气质。
没想到，这一举成名的少年竟是生得这般样子。
算得上是一表人才，看着就招人喜欢。
不过，在桂榜出来之前，他对卫家二公子的事情知之甚少。臣子的家务事，他不可能管太多，卫衍的大儿子卫长英他倒是常见，小小年纪，在国子监里才学已然出众，受人备受瞩目。更何况两三个月前卫府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奴仆一事，还牵涉到了卫长英。他想不知道，都很难。
只是这卫长昭，却真真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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