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第二章
-
甘棠略有些薄茧的手摩沙着杯沿，眼睫毛垂下，眼底出现一抹黑影。卫长昭分辨不清他的情绪，却听他开口答说：“天机阁阁主曾同圣上讨要过你。”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道，“很多人都在争你的去处，最后你才来了这。”
卫长昭凝眉，琢磨不清甘棠话里的意思。但他听到胡瑜安曾在他的官途上插过一脚时，他是意外的。因为这一脚，徐恭没有同长昭说过，也不知道是故意隐瞒长昭，还是怎么的。
甘棠见少年垂着眸子出神，又淡淡地开口说道：“我想说的是，你既然来了都察院，就别多想。把该收的心思收好，该做的事做好。我都察院对朝堂的是是非非一向无趣，只重检举辨明冤。”
卫长昭抬了抬眼，听着甘棠的训话，脊背微微僵硬着。他暗想着，都察院左都御史现在是在对着他训话告诫呢，还是在欢迎他成为都察院的一员呢？
没等他琢磨出个答案，甘棠就已经转了话锋：“所以，我今日将信王谋叛的案子交与你，希望你能对得起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
“您当真是要我接手信王谋叛的这个案子？”卫长昭心中仍是有些不相信地问，缓了缓，又道，“刚刚您和凤少阁主不是说兹事体大，尚不曾外传，需尽早解决才是吗？我刚刚上任……”
甘棠挑眉，打断了卫长昭说：“怎么，你查不了这个案子？”
卫长昭摇头说：“当然不是。”
甘棠听了，放下了茶杯，走到了他的身前说道：“既然如此，你怕什么？”
卫长昭有点无语，他倒不是怕。他只是没有想到，甘棠会这么放心把这个大案子交给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刚上任的人谁不是希望有机会找上门来让自己大展身手的……他要是拒绝这个机会，他脑子就有病了。
想通之后，他便不再纠结，抬起手来，对着甘棠拱了拱，淡淡说道：“下官遵命。”
甘棠这才点了点头，说了句：“这才像个样子。”
回身，复而落座。
-
上京寺中，穿着一袭灰色道袍的徐恭坐在寺庙后院的小凉亭中与神态温和的普陀大师对弈。两人的棋艺不相上下，棋局局势倒是相杀得难分难解。
徐恭说：“此处应攻不该守。”
普陀大师瞟了眼棋盘，放下了手中的白子，双手拾合道了句：“阿弥陀佛。”抬眼看了看徐恭，眸底带着一片深意，这才徐徐说道，“的确如此，这盘棋，就如当今的朝堂局势瞬息万变，机不再来，时不待人，是该起风了。”
话落，凉亭之中果然有风吹来。
徐恭的衣袍被风吹得呼啦作响，他抬手拢了拢袖子，站起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