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八章
正堂里的红木仙桌上，茶香氤氲。屋子里的博古架放置的牡丹瓶里，插着几束荷花。七月中旬，卫府的荷花已经开得别样的红了。牡丹瓶里的荷花，红得如佛经中记载的赤莲。
卫长昭陪着陈氏与张云曦一道进了正堂，给座上喝茶的卫老太太问礼。卫老太太面色没有多大波澜，挥了挥手就让他们各自落座了。卫长昭扶着陈氏到一旁坐下，张云曦则是走到了卫老太太的侧后方坐下。
此后，她与卫长昭也无丝毫的眼神对视。正是如此，卫长昭愈发肯定了张云曦的处境。大概，是被卫老太太禁足在长安院了吧。
他垂下眼帘，静静喝着茶水，心想着这样也好。其实张云曦只要这一生过得平安喜乐，他也没有什么好挂心的了。倒是他不经意间瞥见坐在他侧前方的陈氏时，见陈氏若有所思地愣着神缓缓品茶，令他觉得有点意外。
卫长昭记不太清，陈氏在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淡然了。
以前她到长安院时，不说浑身颤抖，好歹也是让人入眼便知她是紧张的人。现在他细看过去，陈氏哪里还有当初那个不沉稳的模样，堪堪就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长辈了。不过，陈氏本身与卫老太太话就不多，人也不算对付。是以，一个问了安后，一个受了礼后，便各自沉默着喝着茶，一言不发。
正堂中安谧的氛围，直到各房的人陆陆续续来时才打破。
各房的人一一向卫老太太问安后，按着辈分逐一落座。
倒是大房这边，柳姨娘和她的一众儿女的动作稍缓一些。卫衍在卫老太太身边落座之后，柳姨娘和卫长英等人都还怔在原地，没有挪动过一步。落座之后的众人难免惊讶，他们为何如此。
就连穿着一身深紫色直䄌的卫衍，也有那么一瞬间不解他的妻儿是何意思，等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旁侧的位置上时，这才发现，昔日柳姨娘和卫长英的位子上，早已经坐着了人。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厌恶至极的陈氏母子。
卫长昭缓缓放下茶杯，垂下眼帘，将眸子里的嘲弄尽数敛尽，才抬头视线平缓地与呆愣在原地的庶房等人对上。柳姨娘的脸色不大好看是肯定的了，与卫长昭有过冲突的卫长乐更是丝毫不掩饰地瞪着卫长昭。而卫长英呢，虽是一言不发，眸子中却是带着探究之意。
这时，为庶房正声的人，自然就是在卫府可谓横行霸道的卫长兴了。他站在柳姨娘等人最跟前，横眉怒眼，指着卫长昭和陈氏说道：“你们怎么坐了我娘和长兄的位子？”
看热闹的二房众女眷一听这话，才了然事情的始末。
卫衍听到卫长兴说这一句话时，脸却是黑了下来的。卫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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