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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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昭低头，若有所思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慢慢舒展开来。淡绿色的毛尖茶叶，飘在清澈的茶水中，莫名有种美感。他不疾不徐地喝了几口热茶，秋风凉阴阴的游走在屋中，不经意间还能带起人身上的一丝凉意。
“娘，你是不是想回卫府了？”
陈氏许久才听见卫长昭反问了她这么一句话，目光垂下，暗了几分，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声音倒不如先前轻快了：“这不是娘想不想回去的问题。”抬眼顿了顿，又道，“你毕竟是卫府的嫡子，终究不可能在陈府这边长住。更何况，你的成绩实在是太耀眼了，你父亲不可能放任你不管的。”
卫长昭表情淡淡地“哦”了一声，反应不大，倒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陈氏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始终没有下文，忍不住又才开口道，“昭儿，你到底是说句话呀……”看似十分无奈地，重复之前问的问题，“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卫长昭听了陈氏的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至于这么急着问他要答案吗？卫家的那几位就算今日知道了他拔得桂榜头筹的事情，也不会当天就派人来登州不是？要说有可能当天来登州的人，张云曦一定在顺位。可卫老太太一定不会这么由着她一个女儿家乱来的。
而至于留不留在登州这件事，卫长昭其实老早就在思考了。这些日子看徐恭在陈府住着也十分自在，好像在哪教他都无所谓，所以离不离开的决定只能是他自己来做了。不过，他想了很久，也还没拿定主意。
就如同陈氏所说，卫长昭知道卫衍不可能再放任他不管。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就这样，卫长昭一边思考，一边在陈府照旧度过了差不多大半个月的日子。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登州异常的热闹。卫长昭的名头由着陈燕燕赌榜中赢了几万两银子的事，在登州越发的响亮起来。每日都有许多人到陈府递名帖求访。还好卫长昭不怎么出门，不然非得被人堵着求签名不可。
转眼，深秋将尽，初冬即将来临。卫长昭换上了陈老太太和陈氏给他新做的薄棉青衫，这两位长辈是把他当试验品了，他屋子里的那个衣柜，全都堆满了衣服。于欢有一日伺候他穿衣时都笑了好一会儿，说卫长昭现在好像被陈老太太当孙女养了。
卫长昭没有反驳他，深以为然。
十月十八这一日，卫长昭下了课后，便到小凉亭里看徐恭和陈元下棋。两位长辈边下棋边扯些看似无关紧要实则与朝堂要事息息相关的事，对卫长昭来说作为一个旁听者从中受益良多。
于是，这大半个月来在闲暇时，这基本成了他打发时间的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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