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目光动了动，直接忽视掉卫衍的不甘，气定神闲又补了一句，“若您府上真少不得这么一个小厮伺候着，我倒不介意将沈毅派到卫府随侍您几日。沈毅那家伙，武功还算了得的，能抗打，能耐骂，就连我师傅也是极喜欢的，您看如何？”
卫衍一时间哑口无言，他想说的话，都被凤阳给堵死了，还能说什么？可明知道凤阳这小子要挖坑等着他往下跳呢，他不阻止，难道还要亲眼看着人家挖好坑？
“少阁主言重了，那小厮身份卑贱，能知道些什么。你若真想调查我府上的千亩良田怎么得来的，不如明日到户部与严大人一起查查账本就知道了。”
“账本自然是要查的，至于人呢……我就不大喜欢卫阁老的说辞了。人虽生来有三六九等之分，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在这世界上的价值。阁老虽然觉着那小厮卑贱，但在我这，他再卑贱，对我也有价值。”
“……”
卫衍默了默，心知将蔺安救出来无望，便同凤阳视线交漆了一会儿，甩了个冷脸，放下车帘子，跟侍卫说了一声“走吧”，这才完事。
凤阳倒不觉得卫衍前后的行为出入太大，稳了稳马身，他眼神都吝啬极了不肯多看一眼卫衍坐的马车，就朝着大理寺的方向奔去了。北燕朝的内阁首辅大臣而已嘛，他又不是第一次与这只老狐狸打交道，卫衍还当真以为脸上笑一笑，态度放低一些，他就会傻傻地认为他说的是真话？
真是笑话，他们北燕朝廷的言官都是吃素的么？
002
一个正经世家有千亩良田不出奇，出奇的是这千亩良田就在帝都城郊。金陵就这么点多，北燕从立朝以来就有明文规定，世家于帝都契属的良田，不得超过五百亩。也就是说，无论你的官做得多大，你在帝都能买到的地，最多就是五百亩。
再多的，只能是当今天子封赐。可封赐的数目，一般都不是从帝都划的，而是从其他地方。若真是从帝都划的地，都是要受封赐的人手持圣谕到户部登记造册的。
宪帝登基在位十几年，卫家人受过不少赏赐，赐赏良田事有，然而，那些良田都在其他州县，据他前阵子在岳州暗访的结果来看，卫家的家大业大，一定有很大水分。
卫衍这个人吧，能爬到首辅的位置可见心计多高。刚刚那人听他说要蔺安留下时，脸色虽然不好，但态度还是平稳，想想，应是有应对这次天机阁调查检举的方法的。
只是……凤阳削瘦的身姿随着大红骏马的颠簸起伏，他的秀发被风扬起，双凤眼中的黑云轻轻翻涌着，薄唇微抿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他轻声道：“卫阁老，想必你千算万算，这次要查你卫府的，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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