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一章
卫府前院，正堂内。
卫衍坐在首座上，动作缓缓地端起茶杯，品了口茶。他虚虚抬眼，不动声色看向坐在一旁同样品着茶的徐恭。年过古稀的老者面容平静，不骄不躁弗如坐在自家院前赏花观月，神姿优雅至极。
卫衍记得，十几年前徐恭尚为国子监祭酒时，德才造诣极高，深受先皇恩宠。卫老太爷当时还在朝中为官，亦与他私交不错。只可惜，十二年前出了那件事后，徐恭便是得新君重新信任，也固执地辞官隐退，承诺不再理会朝堂俗事。
这些年，徐恭也都是如此践行的。为人越发低调，若不去刻意打听，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卫衍想起去年时，自己为了给长英找位才学造诣深的讲学先生，因想起徐恭，便往徐府递了张拜帖。那时徐府的门房小厮将他递出去的拜帖原封不动给他送了回来，说他们家老太爷早已不问世事，不想见朝廷中人……直到现在，他再次见到徐恭，心情也是颇为复杂的。
不过，比起心情复杂，卫衍拥着的是更多的疑惑。
他不解，像徐恭这样软硬不吃的人，怎么会与他的嫡子长昭和外甥女云曦有交集。
他倒是想问一问徐恭的，只是，这话问不出口。徐恭从进门开始，同他说明了来意之后，连一个眼色都不曾给他，摆明了就是不想与他多说话。卫衍想，若不是他回府时刚巧碰见徐恭下马车，恐怕徐恭递的拜帖，他应该也见不到。
如今，徐恭的儿子徐绩在兵部任侍郎，正三品的官员，若能拉拢得到，便可填补此次户部出的娄子……卫衍在心里暗自琢磨着，琢磨着，林管家便领着卫长昭和张云曦进了正堂里。
……
卫长昭跟在张云曦身后不紧不慢走进了正堂，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边喝茶的徐恭。早前分别时，徐恭便说过会到卫府上拜访，卫长昭回了府后，还特地跟陈氏和刘妈妈说记得留意前院这边的动静。
陈氏倒是问了卫长昭缘由，卫长昭也不含糊，索性想探探看陈氏知不知道徐恭这几年的近况，就将十六那日碰到徐恭的事解释了一番。当然，他解释时，将徐恭遇刺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只说了徐恭回城时，马车轮子不小心碰到石头弄坏了，恰好自己和张云曦经过，就顺路搭载了他一程。
结果，解释完，陈氏想也没多想立刻应了他一句：“你这孩子却是幸运，能遇见徐老太爷。他自十二年前辞官后，行事低调很多，许多贵人想见他都见不得。”
那时，卫长昭才知道，徐恭退隐已足足有十二年之久。
十二年，为的是什么事，他心里自然比陈氏更要清楚。
所以，此番见着徐恭神姿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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