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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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昭……”
凤阳轻轻呢喃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收回了视线便动身走了。卫长昭见他没说什么话，走的方向又是往四牌楼的，只能追了上去。
亦步亦趋，一前一后，他们中间隔了几个人身，谁也没有再说话，可那一日午后，在烂漫的盛阳之下，卫长昭却分明感觉得到天机阁少主是个很神秘的人。他如天上的烈日，阴晴无常。明明做做着狠绝之事，杀起人来果断利落，对人却又言辞寡淡。态度冷淡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他简简单单地说出一句话时，轻而易举地便能蛊惑人心。
巷口尽头，是四牌楼的闹市。
入了闹市，人来人往，走在前头的凤阳突然回过头来，负着手在身后，目光饶是玩味地看着卫长昭。卫长昭脚步缓缓停了下来，自己跟着对方的事情，终于被对方发现了。但他丝毫不曾露出被抓包的羞囧，反而是很淡定地回视着凤阳。
指腹磨挲着衣袖的布料，不是上好的料子，卫长昭却能在这点点粗粝感中找到清醒的感觉。他很明白自己即便出了胡同暗巷，为什么还要跟着凤阳。他就是想知道，天机阁在金陵的哪个角落。还想知道，凤阳身上的果断杀伐，究竟是怎么练出来。这个年轻的凤少阁主，对十二年前的事情……知道多少。
凤阳挑高了眉头，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带着几分玩世不恭。隔着两米远的距离，他能将卫长昭脸上的表情打量得很清楚。这小子胆子当真也是肥了些，如此赤裸裸地跟踪他。若是放在平时，他一个心情不好，这小子大概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从里头出到外边的时间花了不少，照沈毅的速度，那里的鱼儿也收拾得差不多，准备追出来了。身旁能听到来往的人做买卖的声音，四牌楼这处，比起永安街来，也不乏鱼龙混杂。
城西尚且能说是天机阁的势力范围，入了城东的四牌楼，朝廷各大家族的探子却是不少。难保没有暗中窥伺自己性命的人在。凤阳哂笑了声，他垂下眉眼，让人瞧不清楚他的表情，轻声说道：“你若再敢跟我一步，我就不会再客气了。”
声音低低的，除了旁的人听不清外，卫长昭却是听得清楚了。然后他看见凤阳抬起了眼，一双凤眸含着笑意，可他却知道，这个少年眼中的笑意，浸满了毒，碰到的话，有可能粉身碎骨。
卫长昭第一次与凤阳真正的交集，也止于此。
再知道凤阳的消息，已经是在八月初时。
那一日正逢徐恭寿辰，原本卫长昭只是想让四牌楼的人送支狼毫笔到徐府就可以了的，毕竟这一世，卫长昭与徐恭的交集实在不深。没想到的是，他刚想出门去四牌楼，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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