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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晕,映衬着颤巍巍地斜插在他乌玉般鬓角的白花。

少年的注意力顿时被那氤氲着暗香花朵吸引过去,那绮丽花瓣低压眉梢的姿态让他觉得熟稔。一瞬间尤利尔回想了起来:“这……不是画像上的花吗?”

在浮士德寄居的山茶宫回廊尽头,那幅用墨线勾勒的奇妙壁画上,尤利尔曾看过这有着羽衣踯躅之名的美丽花朵,在一片淡远的水墨里,那楚楚可怜的蕊芯正抚慰着画中美人的愁眉。

“有闲情注意到这个……看来你是不虚此行了。”尤利尔的话让浮士德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蹙,他不置可否的笑着,将顺利完成任务的少年抱上马鞍。

骨骼关节里的疼痛像生锈的钝刀,一下一下的切割着墨迪的神经,但他却带着些许甘之如饴的心情默默承受着——痛觉表示麻痹感正在从身体上退去,有时候忍耐痛苦正是人生命延续与意志复苏的证明。

紧跟着疼痛降临的,是呼吸间无法逃离的苦涩药味,墨迪甚至有这样的幻觉——那怪异的苦味正渐渐化作一件粗糙的生皮铠甲,因为浸透汗水的缘故而不断箍紧自己油纸一样脆弱的皮肤,所以撕扯出无数裂口的疼痛才会深切的遍布全身。然而在这延绵而鲜烈的痛楚笼罩下,却有不计其数的寒冷点滴渗入骨髓,就好像众多冰针正刺入表皮融化在麻木的肌肉里,洗去残余的毒素,唤醒在无力的肉体深处沉睡的生气。

墨迪艰难地睁开酸涩的眼睛,天花板的纹路隐约从包围在青蓝雾气的视野里浮现出来,紧接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奇形怪状的器皿也显露出昏暗的轮廓,看起来这封闭的空间好像是炼金术士的秘密实验室之类的地方。他试图转动颈项确定究竟置身何处,却发现不要说扭头,现在自己就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是不可能的事。好像被抽去提线的木偶一样,除了嵌进皮肉的铜丝般的疼痛,这身体已经不再有其他任何感觉。

一直以来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这强悍的身体,如今竟背叛了自己的意志!从未体验过的,比濒临死亡更冰冷的恐惧感让墨迪眦裂般的睁开眼睛,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欢呼响在他耳畔:“终于……终于醒了!”这声音有着丝绸般的流畅光滑,但存在感却是那么薄弱,仿佛说话者连狂喜时都会小心翼翼似的。

随着语声映入墨迪眼帘的景象,与同目前的状况多少有些不相称——浑浊的烟雾里浮现出一抹鲜亮得刺眼的玫瑰色,那是缀满劣质蕾丝的粗糙衬衣,看式样根本就是妖艳的花街女郎才会穿的,然而这服饰下却裹着乏善可陈的身体,尤其那夸张的大领口下露出的扁平胸部,简直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怎么看都是个男人!厌恶感让墨迪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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