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
蒋羽央慢慢地叹口气。江妤笙依旧在耐心而轻柔地问她,想让她把话说出来,而不是憋在心里。
蒋羽央淡淡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东西,还让江妤笙操心,她轻轻地将人手腕拽过来,注视着江妤笙,说道“我们乐队的队长……体查查出来癌症。”她沉默了一下,借接着低声说道“……晚期。”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癌症这两个字可以说是有着沉甸甸的分量的,很多人可能还有机会活下来,偏偏被这两个字给吓死了。
江妤笙也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了一声,同时下意识地握紧了蒋羽央的手,她模模糊糊地记得她们乐队的队长是个浓眉大眼的男孩,十分爱笑,跟一些小团队的领导人十分相似,就是个和事佬,笑起来一口白牙,看上去很阳光,活力十足。
这样的人……生命陡然悬在悬崖上的时候,总会叫人觉得遗憾。就像一朵你明明觉得会一直盛开的花朵陡然枯萎了,心里那种滋味,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
江妤笙小心翼翼地看着蒋羽央,不知道她是……对队长有些怎样的情感……人这种生物真是奇怪,名字,爱好,过去,都会成为黏在人与人之间的胶带,知道的越多,胶带便越挣不开。
蒋羽央对他们队长……是有了多少条胶带呢。
“你看,”蒋羽央看见了江妤笙的深色变换,苦笑道“你看,寻常人听见癌症,就觉得要不行了,只是时间问题……所以,队长他……”
江妤笙了然。所以他也觉得没得救,干脆连救也不想救了。
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比起后期躺在病床上大小便失禁什么事都需要人照料甚至浑身插满了管子才能苟活,也许有不少人想一死了之。
江妤笙悚然一惊,紧紧抓住蒋羽央的手,蒋羽央略带悲哀的眼神瞥过来,江妤笙几乎结巴起来“不……不是吧……跳了?”
蒋羽央莫名其妙听懂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是摇摇头,说道“没有……被救下来了,他那么开朗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条路……”
蒋羽央猛然闭上嘴。
也许越开朗的人,就越不敢相信自己得了这么一种病,越难接受。于是……选择了这么一条绝路。
“你今天有行程吗?”江妤笙看了一眼蒋羽央风尘仆仆的样子,分明是赶完行程回来的。蒋羽央疲惫的摇摇头,去那边卸了妆,露出一张苍白素净的脸来。
她说“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我一个人……害怕会没忍住……”
没忍住什么?江妤笙点点头,恍恍惚惚地想,不会忍不住流泪吧……原来蒋羽央与人之间的胶带……是那么多吗?已经到了可以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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