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郡主在教训丫鬟时,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竹林里晃过一抹绛红色身影,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看清,一下子就不见了。
她心下大惊,按距离算,对方只要不是个聋子肯定能听见她们的谈话!难道是皇后的人,特意派来监视她,想摸她底细?
什么太液池泛舟,皇后说不定就是知道她今日必然前来请安,特意寻了这么个由头晚些现身,就是为了暗中观察自己言行?
那自己未免太大意了!如此一想,江宁郡主整个背脊都免不了生起一股麻麻的寒意来,手心也随之湿润。
从内心来说,她并非什么爱慕虚荣之人。葛家如今已经位列三公,用位极人臣来形容也不为过,她的入宫乃锦上添花。
却也不是非常不可的事。
方才那个人影,到底是什么人?偶然路过吗?他究竟听到多少?宫女说此处小路因为比较绕,平日里鲜有人来,她才敢放心大胆逗留,也不怕中途遇见皇上,凭空落下个话柄予人。
她处处谨慎,方才却纵容丫鬟谈论宫闱之事,无论被谁听了去,都会对葛家大大不利!
“没有人啊,郡主莫非眼花看错了?”苏若在竹林附近搜寻了一圈,并无什么发现。
“不可能。”江宁郡主咬了咬牙,她比谁都巴不得是看错了,可惜不是。
现在只能寄托于那人是偶然路过,最好身份卑微一点,比如附近修剪花木的小宫女,施肥管理花枝的小太监。
震慑于自家在朝中势力,不敢声张。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去见皇后娘娘,然后试探她的反应。再寻机会调查下今日在附近出现过的人有哪些,逐一排除然后找到他。
短短半柱香时间,江宁郡主已经想好基本应对之策,脸上神情恢复了来时的自若。
实则在去太和殿的路上,她一直心事重重,反复推敲其中利弊以及一切可能性。
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后。
“娘娘,人到了。是现在召见吗?”宁君瑟刚回到太和殿,换了身皇后常服,就有宫来禀报江宁郡主的信息。
梨白道:“不过是个郡主,没见娘娘累这了么?且让她等着去。”
小宫女吓得赶紧退出去,琴瑟把她拉到一旁:“也不必惊慌,梨白说得对,她是郡主,再大能大过皇后?严格算来,也是个晚辈,让她在大殿候着,你让如欢如喜端些精致的糕点茶水过去,别让人说娘娘不会待客就行。”
小宫女点着头去了。
宁君瑟笑道:“她又没有三头六臂,又不是老虎会吃人,瞧你们这紧张兮兮的模样,倒显得本宫怕了她。”
“怎么可能?”梨白嚷道,“不过一个新封的郡主,跟您比还差十万八千里呢,皇上都没开口让她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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