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明用手抚平白衬衣上起伏的纹路,下身的西裤是街上最为流行的萝卜裤,前一天在宁凡的指点下用熨斗烫得棱角分明。
婆婆眯着眼睛在一旁嘀咕:“还是凡凡说得对,大舅舅就是不爱打扮,仔细搞整一下人才就出来了。”
周德明闻言耳朵有点烫,犟嘴道:“她个小娃儿懂啥子。”左手拿上用黑绒布罩得严严实实的油画箱,右手拎起一个中型的旅行箱,约摸有20寸大小。
婆婆借着太阳光缝衣服,将针在花白的头发间蹭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她个小娃儿比你大人强。”话音未落之际,周德明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
街对面是个茶馆,用渝城话也叫“老虎灶”。每天聚集着一帮子不用上班,四处闲逛的老少爷们。看到他这副模样,笑道:“哟,德明这是要去相亲吗?”
周德明专门从理发的摊子前走过,从那里摆的长镜子里看到自己焕然一新的模样,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回道:“相啥子亲?莫要乱说。”
“打扮得这个样子,还不是相亲?”众人不信,打笑的言语此起彼伏。旁边的大娘却说道:“德明,打扮得这么好看是有钱了迈?过两天你老汉(爸爸)过生是不是要送寿礼了哟?”他皱了皱眉头,这些婆娘最喜欢盯到别人不放,我要不要送寿礼关你什么事?又没有吃你的喝你的,不过就是想看我的笑事儿。他用力捏了捏油画箱的提手,老子到时候送个大红包眼馋你们几爷子。
拎着东西走到学校附近的巷弄,巷弄口有一家香烟店。宁凡一早就瞧准了这里,离学校有两、三分钟的距离,又远离了文具店,不至于一早成为目标。和香烟店老板谈妥,五毛钱一天,以天结算。
周德明按照彩排时候的要求,将东西一一摆放出来。香烟店的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到这副架势,走上来递了一支烟给周德明:“兄弟,你这箱子有点意思哈!卖给小娃儿的东西还做得这么精致。”
周德明接过烟别到耳朵后,宁凡给他要求过卖东西期间不能抽烟。他压着声音炫耀地说:“小意思,自己画的。”
“哟,你还会这一手?没看出来啊。”老板有点惊讶,这时候才正眼看了看周德明。当初来借地方的时候,是两个小娃儿和他一起,他就拘着手在后面不说话,讨价还价和下决定的事都是两个娃子决定的。老板当时还有点奇怪。
“呵呵。”周德明伸手想揉揉头发,又想起出门时才打理,将力度放缓改为摸。这时候,学校下课的铃声响起来了。
周德明没有兴趣再和香烟店老板聊天,紧张的盯着面前走过的小学生们,脸上努力拉扯出一丝微笑。或者是企盼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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