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夜里,德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玫姑:都几点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开工,你在床上翻腾什么呀,跟烙饼呐。
德志:妈,您不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玫姑:什么机会?
德志:做掌柜的机会。
玫姑:我想都不敢想,你就别做梦了。
德志:我不是做梦,郭掌柜被人挖走了。
玫姑:被人挖走了?什么意思?
德志:妈,跟您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就是他给别家打工去了,不在古风堂干了。
玫姑:他犯什么错了?
德志:您想法怎么这么怪?他没犯错,是他自己要走的。
玫姑:那为什么呀?
德志:那还用问?人家给的工钱更高呗。
玫姑:他在古风堂已经够高的,而且老爷对他又那么好,还想怎么样?人真不知足。
德志:妈,不是我说您,您的目光总是那么短浅,人往高处走。
玫姑:那也不能不讲良心。
德志:那是他的事,反正他走了,正好给我留了个位置。
玫姑:你?人家大少爷、二少爷往哪摆?
德志:大少爷跑了。
玫姑:跑哪了?我怎么不知道。
德志:您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每天凡事不闻不问,只顾埋头傻干,当然什么也不晓得了。您知道吗?大少爷在澳门那边闯了大祸,跑了,听说连茶园也给赔上了。
玫姑:阴公了。
德志:还有,那个经常来咱们这的高先生,实际是老爷的亲兄弟。
玫姑:你可别瞎说。
德志:是真的,更奇怪的是,他是自杀的。
玫姑:太可怕了。你别说了,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了。
德志:现在茶庄乱成一团,老爷病倒了,大少爷跑了,郭掌柜跳槽了,还有几个伙计也跟着郭掌柜攀高枝去了,您说现在群龙无首,肯定要选个人出来,还能是谁?
玫姑:二少爷呢?
德志:别看二少爷念过大学,其实是个白丁,店里的事情他是一窍不通,还不好学。很明显,老爷也不看好他。
玫姑:那还有老纪呢。
德志:纪叔要是去了店里,家里那摊交给谁。再说店里的事,纪叔并不在行,他就是个老管家。
玫姑:反正我觉得不会是你。
德志:您可不知道我的价值?今天大兴和茶庄的小坎肩来找过我?
玫姑:你少跟他来往,要是给老爷知道了会误会咱们的。
德志不耐烦地:我知道。他们来请我过去,说条件任我开。可对别的伙计,只说能拿双倍的薪水。
玫姑:你动心了?
德志:谁见了钱不动心?
玫姑:你可不能乱来。
德志:我有分数,我只是更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了。这个掌柜的,我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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