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志摸黑进门。
玫姑警惕地:谁?
德志:还能是谁,我呗。
玫姑:你饮酒了?
德志沉沉地:嗯。
玫姑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能饮酒呢?
德志:妈,您别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怎么就不能饮酒呢?
玫姑:我们是不许饮酒的,这是规矩。
德志:规矩也是人定的,规矩就是用来约束下人的。下人也是人,也有高兴和不高兴的时候。凭什么我们高兴了不能表现出来,不高兴了也得忍着,连想出出气,他们也限定了方式。
玫姑做了个低声的手势:德志,你怎么了?受委屈了?
德志:没有。
玫姑:那你哪来的这些怪念头?
德志:怪吗?人和人应该是平等的,书里都是这样写的。我努力了,就应当有回报,应当受到重用。
玫姑:老爷和太太不是很欣赏你吗?今天太太又跟我夸你呢。
德志:欣赏顶个屁用。
玫姑:可不敢乱说。
德志:到头来还是你伺候老爷、太太,我伺候他们的孩子。每个人都在已经设计好的跑道上跑,你再努力,你也只是在转圈,没有用。
玫姑:孩子,你看的书多了,心气太高了。其实我们这种人能识几个字,就够用了,何必拿书本上的东西来折磨自己。
德志:您这种想法最要命,如果真象您说的那样,我们将永无出头之日。
玫姑: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的,老了还有身股养老,我不想有什么出头之日。我还告诉你,你能有今天,也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分。你别瞎折腾,你要是连累我把身股给搞没了,你干脆把我的老命拿去好了。
德志抓起被子蒙在脸上。
玫姑:阴公了,阴公了。
穆楠来澳门这几日,知道宗翰刚盘下新店,手头必不宽裕,觉得也没必要开这个口,让他平添心事,眼见着约定的期限渐近,想死的心都有,索性和宗翰好好待几天。可短暂的欢愉过后,心里的阴霾还是铺天盖日。
宗翰盯着神情恍惚的穆楠:穆楠,这两天你总是闷闷的,怎么回事?
穆楠:没有哇。
宗翰:别掖着藏着了,有话就说!是不是伯母又逼着你嫁人了?
穆楠:真的没有,只是我明天准备回去了,想到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心里挺难过的。
宗翰:这有何难?我们离得又不算远,你想来就来,我想回去,抬脚就回去了。
穆楠若有所思地:是啊。
宗翰搂着她的肩: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穆楠深情地:你会想我吗?
宗翰:那还用问!你怎么了?实在舍不得了,就不走了,咱们马上结婚。
穆楠向往地:做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本章未完,请翻页)
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