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唐若华哼笑，“齐将军尽忠职守，一心为朝廷办事，理当受万人景仰、个个称颂才是。若华也不例外，当初若非拜将军一箭所赐，若华也不会对将军印象如此深刻。”
齐弈目光一怔，终于说不出话来。
果然，自己当初那一箭让她耿耿于怀至今，难怪在她化名华箬之时便总感觉她对自己极不客气，原来并非是他的错觉。
当初一箭将她射落的情景，不知何故始终如昨日发生般深印在脑海挥之不去，让他不顾千里奔波，也要亲自再抓到她。
可几度交手，这个从一开始便令自己刮目相看的独特少女，正一次又一次给他带来新的冲击与触动，让他忽然对自己的初衷产生了怀疑。
如今之势，唐家的覆灭在所难免，太后虽然收回必杀令，但只要寻回了小皇子，也绝不会留她独活。
若今日她没有先得手劫持住自己，他是否会果断出手将她擒拿，就此带她回京交由太后处置？
一声轻叹不经意间由唇间浅浅逸出，在寂静的清晨中格外清晰。
齐弈陡然怔住，有些面色复杂地看着身前少女的冷漠侧颜，神情忽然凝重无比。
不知不觉中，他竟将心中的叹息化于现实，这比自己失手被擒还要令他心底震惊。
忙一敛收神，他摒弃不该有的胡思乱想，重新暗暗运功试图冲破被封制的几处穴道。
却听身前的少女毫不客气地打击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我施出的冰魄针可不是轻易能逼出的。你若不想银针入体让自己痛苦不堪，便老老实实呆着，待我将你那些死缠烂打的手下解决掉，我自会放你走。”
“怎么，你不打算杀我吗？”
齐弈无所谓地笑笑。
也许她并未危言耸听，但他自有一套攻克外力施加封制的内功心法；便是苏墨那等常人难解的点穴手法他亦不过半个时辰便一举冲破，想要逼出体内的银针并非难事，于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唐若华并未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只是极平常道：“我并不打算杀任何人。若非被逼无奈，我的双手，原本只会救人。”
若非被逼，她亦不会想到，自己一出谷便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杀与被杀抉择。
明明习得一身救人的精湛医术，却偏偏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亲手斩杀在自己的眼前。
这种挣扎与痛苦没人能够体会，可她却硬是让自己一夜之间成长，硬着头皮，冷下心，做一个不被善良与怜悯冲昏头的冷血之人。
她有她的路要走，如果连自己与家人的性命都无法去救，又何谈救众生。
是医是杀，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由不得她去选择。
齐弈喉间一紧，再度沉默不言。
身前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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