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亲手敷毛巾降温这件事,梁佑深还不曾做过,可是却做的十分耐心细致。
每隔五分钟就敷一遍,尽心尽责,可眉眼之间还是一片冷冽,好像她再不退烧,就要不管不顾出去找医生。
好在半个小时后江慕桑体温降了些,脸颊也没那么红了,而且不说胡话,似是安静下去。
张婶进来查看的时候,便见梁佑深坐在床前,双手握着江慕桑的手,英俊的眉眼里尽是疼惜。再看床上躺着的江慕桑,脸颊的红润已经退下,还泛着淡淡的粉,就那样安静地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又好看又脆弱。
即使两人都穿着寻常的衣物,但是周身的气息却是掩不住的。出身这样的富贵人家还如此恩爱,确实是不容易。
心下感概一番,跟梁佑深说他们准备歇下了,如果江慕桑半夜醒来喊饿的话可以自己去厨房拿东西吃不用客气。
梁佑深道了谢,张婶便端着水盆出去了。
屋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
似是从认识到现在,他们很少有这样安静相处的机会,即使在公寓那段日子曾经温馨过,可是却都上了层层面具,她在演戏,半真半假。
而到现在,到她梦里也喊他的名字,梁佑深才有些明白自桐城一事之后就不再和他一起做那种事,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她执意要和他分手,不过是太自傲,怕真的上心罢了。
“慕慕,”他亲昵地叫她,即使知道她听不见,还是自言自语,“你若一开始就坦白点,你若对我真心点,你若不是江家人,我怎么样,都不会舍得这样伤害你。”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原来在他心里,也是不愿意伤害她的吗?可是他到底曾经伤害过她,而且,以后也会伤害她。
不由得低低叹口气,算了,就让他的柔情不忍在这个暴风雨交加的夜晚里都一一宣泄出来吧,反正现在谁也找不到他们,谁也打扰不了他们,反正她不知道,反正,他们只有这短短的一夜。
一想到这,梁佑深忽然不想睡了,就想这样安静地陪着她一晚,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一晚,安静地,不去打扰他和她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的温和时光。
这一刻,她不过是他喜欢的人罢了。
可惜这一点,江慕桑没有机会知道了。
此时她已经不再做噩梦,只是觉得很温暖,也很疲倦,只想沉沉睡过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
外头的风雨越发暴虐,闪电一闪又一闪,雷声阵阵。
与外头不一样,在这个光线昏黄的小屋,却是安静得与世事隔绝。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风雨停止了,一切归于宁静。
江慕桑觉得嗓子干哑,想喝点水,在睡梦中清醒过来。
刚睁开眼,却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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