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是在冬日出嫁的。
淑慎病愈后,一直不敢去见灼灼。
她难以想象,她的长姐会成为一个人的妻子,会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生很多的孩子,变得唠叨,日渐一日的老去。
他的父亲花不归,一生只有花夫人一个女人,仅是因为花不归爱饮酒,心直口快不顾他人想法,便终日为花不归担心。那安远候,可不仅仅有一个女人,也不仅仅只是爱喝酒,她那如花似玉的长姐,还不知道会被摧残成什么模样。
淑慎躺在床上,两眼无神,花夫人心疼的抚摸着她的额头。
“好孩子,你已经好了,去看看你长姐,你长姐总在你睡后看你,你不去看看她,她会伤心。”花夫人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淑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花夫人是个难得的美人,纵然现在逐渐老去,眼角已有了些细细的皱纹,风姿依然不输那些年轻姑娘,反而比她们更具风韵。淑慎开口道:“娘,你年轻时,和长姐一样美吧?”
花夫人愣了下:“阿慎,为什么问这些?”
淑慎抹抹眼泪:“长姐会变成您这样,阿慎伤心。”
花夫人搂着淑慎哭了一场。
灼灼出嫁那日,淑慎哭了整整一日。
她不知灼灼会有怎样的未来。
她也不知自己会有怎样的未来。
她比灼灼更为貌美,若有强权加于花家,对方纵然是个半老头子,恐怕她也要嫁出去。
一晃又是三年。
春,淑慎抬手挡住阳光,眯眼一笑:“这几日都是阳光明媚。”
说罢,她的笑又收敛了。
这里不是安远。安远春日多雨,难得看见太阳,可这里,可谓是“春雨贵如油。”
兜兜转转,淑慎又回到了京城。
不过这次,她是独身一人。
皇帝要选秀女,安远郡需要推选两名。整个安远都只花家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天家自然要选整个地区最好的小姐。论身世,论样貌,淑慎就被送入了京城。
这京中高官也有女儿要入宫,她花淑慎的样貌太过扎眼,盖了某些人的光辉。不论阴谋阳谋,她被刷了下来,恰好宜文公主需要陪读,兜兜转转,她被选为宜文公主的陪读。说是陪读,实质上也算是宜文公主的侍女。宜文公主从去年便搬入了公主府中,在自己的府里比在宫里不知自在了多少,所以也用不着每天去对着夫子那张老脸生气。因此,淑慎就只是陪在宜文公主身边为她讲些笑话解解闷。
这公主府住起来很是舒服。
可淑慎,满心想的都是自己那远在安远的家。
宜文公主接过身边侍女递来的香帕擦了擦手,笑着看向淑慎:“淑慎可又是想家了?”
淑慎反应过来,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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