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烂人开了一枪,他得到报应了。我想我知道你现在好多了。”
这些话激怒了她。
“你他妈的根本不知道。”她啐了他一口,那些字眼犹如从倾倒的水桶中泼出来的电池酸液,“你真的以为你懂我吗?真好笑。想知道笑点在哪儿吗?”她并没有笑,“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就不会觉得让我蜗居在拖车里一年之久是个超级棒的点子了。你就不会认为我的理想工作是扫描明信片、沙桶,还有与那些该死的、肥胖的、椰子味的游客喜欢吃的伍兹饼干为伍了。”
路易斯叹了口气,“人们通常就是这样的,米莉安。都要安顿下来,找到工作。”
她像要射门的足球运动员一样把一只脚向后扬起,然后狠狠地踢到他的仪表盘上。虽然这不足以使它凹陷或是破裂,却足以让这个声音响彻卡车驾驶室。
“我和他们不一样!”
“米莉安——”
“靠边停车。”
“什么?不,等等,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我说了,你他妈的快给我停车,你这个狗娘养的独眼龙。”路易斯咬了咬牙,猛地踩了刹车。卡车嘎嘎地沉重地驶到路边。
“好了吧。我停下了。”
“我要出去。”
“又来。你又想逃,再来一次。”
“又一次,是啊,又他妈的一次。”
“你不想听听我有什么可说的吗?”
“我不想。”
“好吧,那么,出去吧。”
“我马上就走。”
“你看起来不像要走的样子。”
她抓住自己的胯部,“这个样子呢?”
米莉安猛地打开驾驶室车门。迎面而来的是被风吹起的沙砾。
门,砰地关上。卡车随着这阵力摇晃了一下。
路易斯没有磨蹭。轮胎在松动的石头上咆哮前进,麦克卡车飞驰而去,留下一地尘土飞扬。油腻、薄纱一般的尾灯光弥漫消散在紧贴夜晚时分地面之上的雾霾之中。雾霾闻起来就像那种冒着长长浓烟的森林大火的气息。
不错,他生气了。他应该生气。路易斯很少生气。他是一个处事圆滑的人,一个和事佬。做一个喷泉,而非下水道,他曾经这样说过。她当时回了他一句,我喜欢在喷泉小便。所以你是一个真正的下水道。
那些尾灯闪烁,淡出,消失。
米莉安继续朝前走。
现在,她的心真的开始狂躁起来。她非常想脱下她那该死的靴子,赤脚走路,但这是新泽西州。谁知道她会踩到什么?或者踩进哪里?想想都不寒而栗。
几个小时后,她看到前方有一个瓦瓦加油站和一个集市——在松林地的黑暗之中散发着黄色和红色的光。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的牙齿和舌头开始发痒,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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