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敏君死后三日,花想容亲自登陈府吊唁,门可罗雀,冷冷清清,陈诚不知所踪,只有乳母带着汤敏君年幼的儿子守在灵前,乳母眼眸通红,可见是个知道感恩的,她走上前去,烧了纸,上了香,再看那孩子懵懂的不知世事的单纯模样,有些心疼。
“你叫什么?”花想容蹲下身子摸了摸稚子泛黄而微微杂乱的头发。
乳母行过礼,哽咽道,“回战夫人,小少爷乳名潇儿,大名还未定,老爷派人赶往老家山东,请老太爷拟定。”乳母看见花想容递过来的绣着清秀白兰的帕子一怔,面颊微红,慌忙摆手推拒道,“夫人不必客气。”她说着快速的用手抹了泪痕。
“老爷最近公务繁忙甚少回府,听闻他在外面养了个胡姬,终日寻欢作乐。”乳母叹了口气,摸了摸天真的小少爷,眼泪珠子又莹润起来。
大概,陈府少有过客,乳母心中憋闷了许多苦涩,今日见着花想容,才得以倾诉,又或者,她知道汤敏君生前与花想容交好,便有意多说一些。
花想容安慰几句,心中可怜那年幼丧母的儿子,一阵心酸,便许诺乳母,若孩子有事,随时到将军府来寻她。
乳母含泪答应。
临走,孩子脏兮兮的小手抓着花想容月白色的裙袂,稚嫩的小虎牙十分可爱,花想容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心里不禁又翻涌起来一阵心酸。
“夫人,午时了。”
阴着天,刮着凛冽的寒风,街上行人稀少,商铺里的小二拿着铁铲扫帚清理积雪,昔日繁华的街道银装素裹,清冷却又热闹。
“听闻皇帝有病了。”
“什么病啊?”
“谁知道啊,咱又没亲眼瞧见,听说,妖妃祸世,国师大人已经命钦天监秘密处决了呢!”
“啊,这等辛密之事,你是从哪听来的?”
“还不是我家里的表亲在宫中当差。”穿着黄袍葛布衫子的穷酸书生,忽然压着声音,覆在旁边中年虬髯大汉的耳边,花想容的马车就停在几人身后的位置,正听的清楚。
“小姐,如今京中人心惶惶,民心不稳,大乱之兆已成定数,不若芍药安排车马,元帅早就在西北与安北王商议好了。”
花想容轻笑,摇摇头,“这不是他想要看的。芍药你不了解他,若不是心系家国,胸怀百姓,他不会回来,什么皇权富贵,珍宝美人,不过过眼云烟,昙花一现,人终一死,到头来,还不如一把黄土。”
芍药攥着手,“可,可是。”
“回吧。”花想容一挥衣袖,马车缓缓的向着南山而去。
山前清幽小径,已经清扫干净,穿着褐色僧袍的小尼姑在清扫庭院,见着将军府的马车,顺台阶而下,双手合十行礼,“阿弥陀佛,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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