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看这只银雀镶玉的步摇如何,前些日子大人特意差人送来,说是一见便觉着同夫人正合适。”
铜镜里头映出两个模糊的人影来,其中一个稍高些的人影,正将手里的银钗步摇缓缓摆进镜中美夫的发髻之中,一面说着,“奴婢瞧着,也同夫人甚是相称呢!”
那个婢女一面说着,一面仔细瞧着镜中那位美妇的神情,今儿一早她来侍候之时,便见着这位夫人面上不大松快,眉梢眼角还隐隐带着些阴郁,也不知可是昨儿夜里被猫儿饶了清净。
她们这些个做奴仆的,交了卖身契那就是来服侍主子的,主子舒心了,她们的日子过得也好,虽说眼前这一位主子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便是整日不出门像个见不得光的,那也是她们的主子。
便这般想着,那婢女面上仍旧是挂着那一副笑脸,还想着再夸上那么两句,不想这位夫人却突然起了火气,也不知是这婢女的哪个字眼刺到了她,便见她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面上一下带上了怒容,自那铜镜之中,狠狠地瞪向了身后那个婢女。
“好大胆的奴才,在你这个贱婢眼里头,本……本夫人便只配得戴这样低劣的钗子吗?!”说着,沐于婷一把将那只在发髻之间停地稳稳当当的步摇给扯了下来。
那惊雷之势将原本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也扯开了几缕,一时间铜镜中的那个美妇忽地便换了模样,看着如同那被关在深宅里的疯妇一般,突兀而又狼狈。
“既你这贱婢说它与我相衬,那它衬的这衣裙,还是衬得本夫人呢?”沐于婷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将那婢女吓得赶忙后退了几步。
那婢女双手交握,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她身后的青石地板上,急忙说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是奴婢没有眼力见儿,是奴婢白长了一双眼。”
“奴婢想着这是老爷特意送来的,只想着是老爷一番心意,不想夫人不大喜欢这银饰,奴婢、奴婢下回,下回一定注意。”那婢女几乎是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地上,眼珠子左右快速地动着,快速地说道。
谁知沐于婷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怒意横生,想着:老爷老爷,他区区一个吏部侍郎,算是个什么东西!
一支钗子,就他,有什么资格送本宫东西!
想曾经那在宫里头的日子,便是金石玉器也未必能叫她看上一眼,再看看如今,粗茶陋饭,棉衣破布,连头面都只有面前一只妆匣子,里头几只破钗子便是全部。
整日里头连屋门也不能随意出,这同被囚禁在笼子里有什么区别,便是这笼子也是上不了台面的破木笼子。
一想到自己如今无权无势,沐于婷方才因着动怒而染上些红晕的面颊又苍白了下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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