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抬头道:“娘亲,小风他……要走了。”
顾夫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走了也好……”顾夫人叹了口气,“如果凤眠的出身能再高一点,你下嫁也无妨……只可惜……”
顾莲芜静静听着母亲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锦被。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最要紧。”顾夫人帮她按了按被角,母亲的手在她鬓边拂过,让顾莲芜的眼泪,几乎就要收不住。
眼看着顾莲芜安心躺下,顾夫人才走出房门。
快到年关了,顾淮良查账分年饷,已经几日不曾回来了。
不过府中一直太平,顾淮良隔三差五也回来用完膳再出去办公,是以顾夫人也未曾多问什么。
顾莲芜睁大眼睛,窗外寒月透过枯枝,带着几分瑟到骨子里的凄冷,透过手中的冷汗,似乎照亮了她砰砰直跳的心。
看着刚才娘亲那样怜爱的眼神,她心底生出一丝犹豫。
然而,凤眠那一不顾礼节的一拥,男性浓烈而霸道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的脸上,多了一抹绯色。
年少的爱情,太容易争得头破血流,而 不谙世事的顾莲芜,显然是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纵使再年少聪慧,她也只是个骄纵坏了的孩子。
天蒙蒙亮时,顾莲芜蹑手蹑脚地起床,换了一套绛红窄袖的棉衣,顺着案几上昨夜摆的点心,胡乱啃了几口。
即使一夜未睡,身体有些疲倦,但她的精神仍然紧绷。
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冷风拍在脸上,然后灌进袖口里,裤脚里,一时间全身血液都好似被冻僵了一般。
她咬着牙打了个冷战。
背着早就收拾好的小包袱,顾莲芜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慢慢顶着寒风,走到了她与凤眠第三次相见时,后院荷塘边上的那棵柳树下。
那时,背着满满一包袱莲叶莲子的凤眠,在围墙上朝她挥手道别,夕阳余晖照在他身上,温润美好的叫人不敢直视。
今天,却是轮到她顾莲芜,来翻墙出府。
顺着枝丫,顾莲芜手脚并用,攀上了那棵柳树,葱白的手指贴着降了寒霜的柳树枝丫,让顾莲芜一时间冷到话都说不出。
那棵树长得奇特,顺墙而上,在墙外伸出了枝丫。
顾莲芜觉得她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拼命过——的确,她是被人娇惯大的。
好不容易攀上了墙头,看着底下的围墙,顾莲芜有些害怕,脚下一滑,险些掉下去。
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手指已经冻红了,甚至冻得有些发痛。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要涌出来,可是,只有两个字是她走下去的信念。
“凤眠……”
她看着两米多高的围墙,仿佛要伸手抓住什么,不仅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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