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若是没有这个在大婚之日配合他托住言清欢,私下开放商阜口岸,藏十万魏军于数千商船中,悄然蛰伏于京畿之地,那么,玉子里想要兵不血刃地夺取前凉政权,简直难于登天!
沈未还从来没有把玉子里放在眼里。
“玩物罢了。”他单手撩开帘子,对听风道:“传信回帝京,说是追杀过程中,公主逃至淮城地界的深山里,夜里猛兽猖獗,恐怕是已经香消玉殒了。另外,那八个暗卫的死不必上报。”
听风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公子是想放公主一条生路?!”他见过小公主,那少女笑得清甜可爱,毫无心计,说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有时候想到自家公子深深欺骗了她,听风便觉得心中难捱,好在公子终于还是忍不下心……
沈未还却道:“留她,不过是为了更大的一盘棋。听风,成大事者,怎可为儿女情长所牵动心神?”
听风浑身一滞,脸颊不自然变白,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满腔的思绪化作一声叹息——他的公子呐……如此可怜。
所爱隔山海,山海难翻越。
您何苦不承认,自己无意识下的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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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一抹影子掠过皇宫殿顶,又是一年花月正春风,御书房内花木扶疏,葳蕤繁茂。
清晨的露珠自日晷的指尖垂落,宫人匆匆忙忙呈上信报。
初春乍暖还寒,玉子里披了件锦龙薄袍,刚一展开信,便簇起了眉头。
跟在他身后打扇的宫女呼吸一滞,瘦弱的身板瑟瑟发抖。果然,玉子里一掌震碎了信纸,螭龙盘纹的案几在巨大的内力下发出嗡鸣声,不可见的角落,裂开蜘蛛网般的裂痕。
信上说,言清欢已经死了。他明明要的是活捉!
“沈、未、还!”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远在千里的那个男人碎尸万段,没了言清欢,他如何束缚住一些朝中旧臣,这些文官史吏,一人一口唾沫,一根笔杆,就足矣他头痛一阵子!
“命沈未还即刻回京谢罪,若是违抗上令,让他好好想想沈绡云能不能活到他回来!”
沈家并未只剩下沈未还一人,还有个侧室所生的庶女,沈绡云。
听闻这个病娇的美人儿在言清欢大婚之前被送到乡下而免于灾祸,真是好巧!玉子里眯起他的桃花眼,明锐且迅速地将沈未还的软肋挑了出来。
手上没有挟制沈未还的软肋,他还真不放心这只狐狸在他手底下办事。
不得不承认,沈未还的能力,强大而隐秘,控制时机,把握人心的能力令人害怕,玉子里不愿意失去这臂膀,也不愿意他失去控制。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何况自己这条船,还没在前凉扬帆稳行。
宫人低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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