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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拔出长剑,齐齐对准车厢内。
车夫砰地一声仰后倒下,瞠大的铜目死不瞑目。鬼知道车厢里怎么会有人射暗箭!
其中一人劈开车帘,空荡无人,众人一愣,恰在这愣住的空档,车厢内壁忽然翻了个面,另一个面闪着刺目的银光,万箭齐发,箭雨齐下,那箭夹风带血戳透他们的胸膛。
到死,他们都没看明白,到底是谁在操纵车厢暗器。
通往雁门关的这座山路上,不知葬了多少无名白骨,血液渗透进黑红的土壤里,来年,这里又是一片葱郁茂林。
夜色染黑苍穹,无人的山道上,有人从容若闲庭信步般走到尸体旁边。
听风上前翻动了几下尸体,“都死干净了,公子,这马车……”
沈未还抬了抬手指,搭在马车板上,顷刻间,掌下偌大的马车登时化为一摊齑粉,风一吹,飞扬在空中,无踪无影。
听风很迅速地处理好那些尸体,玉子里派来监视的人已经尽数解决,现在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但,还需要再等待一个人。
月下尘雾中,一人打马而来,女子身形纤细,一身劲装,马儿在沈未还身边停下,仰起长蹄嘶鸣一声。
女子翻身下马,跪地抱拳:“公子,东西绡云已经备齐,请公子移驾客栈。”
月光下,枝桠的疏影在女子白皙的玉颜上斑驳交错。沈绡云扬起头,水眸里若星光点点:“恭贺公子,血仇已报!”
“还早着呢,”沈未还看都没看她一眼,“游念同一直护着言清欢,从他手里夺下言清欢,再让他和温幼芙跪着来求我,才算泄恨。”
他说泄恨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不在谈论自己的深仇大恨,而是在闲谈家常。
他这么说,沈绡云也附和道:“是,但言清欢如今在何处,我等仍旧不知,那酒酿村地处偏僻,以世外桃源自居,四周乃是天然屏障,若无村内人引路,极大可能会遇上鬼打墙。”
她顿了顿:“公子,要不绡云先去打探一番?”
沈未还摆了摆手,“你刚从帝京脱身,舟车劳顿,先回客栈休息一番,明日再启程。”
沈绡云低头,唇角微微弯起,听风瞥见她嘴角的喜悦,无奈摇了摇头,公子无情,你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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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三月,夜均寒暑平。三月仲春时节,乃是远山踏青的好时候,青柳沐风,山桃如霞,草长蝴蝶飞。
往常时节,酒酿村应是桃红李白岸柳青的模样,绯樱纷飞,百鸟花醉。而此刻,血液染红黄土,板结的土壤寸草不生。
满目疮痍。
晨光掠过破败的窗台,落在那缠满绷带的人身上,那人活像个粽子,被绕了一圈又一圈,木板固定在他脊梁骨上,他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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