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前,马车停下。张帅风下马,迈动他疏于锻炼的肥腿,像颗陀螺似的哼哧哼哧跑到车帘边上,谄笑道:“公子,到了。下官扶您进去?”
马车内人毫不留情地拒绝:“多谢统领好意。”听风当先下车,扶着沈未还下了马车。
张帅风讪讪一笑,他是沈未还安排在淮城的眼线,而他的舅舅,也就是知县裘长海,曾是沈氏一族的门客。
从前不得志,还是靠着沈未还才被提拔至淮城做官。
别的事张帅风不清楚,但舅舅仰仗的人绝对是他横行在淮城的靠山,虽然听说沈氏一族姨身殉国。丞相沈未还也抱病而亡,但马车里这人,张帅风是见过的。
张帅风行兵打仗不行,但察言观色,官场暗道倒是一套一套的。知道贵人的长相啊,那是断断不能忘的。
他曾去帝京谒见过沈未还,此人天人之姿,谈笑从容,只躲在舅舅后怯怯看过一眼,再也不可能忘记。
所以甭管沈未还是真死还是诈死,是假还是真,先好吃好喝供着绝不会错。
沈未还看了他一眼,对于这种不打紧的小人物,他竟也没忘,脸上浮现笑容,长眸弯成微妙的弧度:“有劳张统领了,不知裘知县身子膝盖旧伤可还好?”
听他提及舅舅隐秘的旧伤,张帅风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好言相待,舅舅乃是沈府门客,这事除了真正的沈未还,还有谁会知道这种陈年旧事?
他笑得更加灿烂,就快把脸上的肥油都给挤出来了:“多谢公子挂念。舅舅的伤有舅母悉心照料,早就好多了能,下地行走虽不健朗,但也不妨碍办事。我看您今日奔波,舟车劳顿,府内已早早置了酒桌,为您接风洗尘!请进,请进!”
沈未还点点头,张帅风赶紧上前引路,一路上嘴皮子喋喋不休,听得沈绡云想把他香肠般的嘴巴缝上,便落后一步,走在路长烟和林英后面。
玉子里并未明面上下令追拿沈未还,一方面因为沈未还拿捏着他一些把柄,另一方面,他不想自己和沈未还私底下里应外合之事被公之于众。
故而张帅风并不清楚沈未还现在是个通缉犯,还乐呵呵把他往家里引。
很快就有人通报了裘长海。知县大人闻得风声,快步赶来他外甥府上,见到沈未还,引退众人,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整洁的书房内,焚着沈未还最爱的银丝紫金香,裘知县闻了一口,才吐出一口冷气。
“公子,您这段日子失去联络,属下等人上下忧心,无痕大人再三派人前往帝京打探消息,又去找守陵人联络,才知道您已经往淮城来了。”
沈未还端起茶盏,吹了吹浮在盏壁上的沫子,“无痕可来了?”
“来了来了,正从西市街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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