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记下，谦逊地问道：“莫不成是什么天山雪莲？”
蛇婆听见后哈哈大笑。
“你们这帮小丫头片子，都被那些说书的迷惑成什么样了，天山雪莲是一种植物，又没什么药用价值，不知怎么地传来传去就成了稀世珍宝。”
“原来如此，我孤陋寡闻了。”
“莫不说是你，除了真正搞医药的，大半个江湖人恐怕都是这么认为的，天山雪莲可以肉白骨，活人命。”
“真是害人不浅啊！”我叹道。
“那是自然。”蛇婆抓起西面架子上的一只白鸽，将木筒仔细捆绑在它的细腿上。
“不知婆婆家的那位现在在何处？看样子离这竹屋很近。”我看她朝西面放飞了那只白鸽问道。
“我家老头子采花去了，说是要研制新的蜂蜜，弄点挂糖浆的东西吃。呵，他啊，就爱做这些新鲜玩意儿！”蛇婆嘴上虽然嫌弃着，可是她的脸上却带着丝丝笑容。
“很幸福啊。”我叹道：“日后我和阿暮就打算如此。等我们赚够了钱，就一起去游历南秦，去更远的地方也可以，听说西边楼兰处黄沙遍地，延绵流连，很是漂亮。”
蛇婆听见我美好的憧憬，笑道：“何必等到赚够了钱？钱这种东西永远不会够的，难道你们要向那些公子小姐似的，窝在京城里一辈子？”
“这……”还不等我说完，蛇婆又说道：
“就像我们一样，想当初还年轻的时候就离开家乡一起闯荡江湖，肆意妄为，好不快活！”
说罢，蛇婆似乎想起以往的年轻岁月，二人皆沉默不语。
虽然这蛇婆心思缜密，但这性子却是极好，若是再年轻一些，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如此想到。
又过了一会儿，看蛇婆还在回忆以往，追忆青春，我便呆不住了，忙以熬药汤为借口去了药房。
这服药的苦味道我已经闻得差不多习惯了，很是自然地用勺子尝了尝，试着加大了火候。煎好药后便端着给迟暮送过去。
床上的人依旧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他可以简单地动一下胳膊了。
这还是我有一次偷偷躲在帘幕后面看到的。
他没醒，我不忍心拿着药斗灌药，便依照着上次的法子口对口地喂药。
啧啧，真是太苦了，苦的人心口疼。
好不容易，我含着最后一口药，正捏着他的下巴打算传过去的时候，他睁眼了。
睁眼了。
我一紧张，就把口中的药咽了下去，呆呆地看着他的双眸，忘了躲闪。
他似乎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轻轻挑起嘴角，哑着嗓子道：“喂给我的药，你怎么偷喝了？”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早就醒了？喂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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