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后院各处都已布置上了白纱,往日充满活力的庄园现在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庄严与沉寂,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悲伤的。
苏源虽然和陶倾的距离不过是面前的这一方墓碑,却已经是阴阳两隔。
陶倾隐约还记得,苏源在的时候,喜欢的是简单的情调,而不是无度的奢华。陶倾没有请过多的人来,只有家里的几个佣人与她默默地站在墓碑前。一旁的两丛向日葵正开的灿烂,他在另一个世界能与最喜爱的向日葵作陪,也应是陶倾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
一阵冷风刮过陶倾的面颊。陶倾已被泪水冲洗过的脸上,因为这一阵冷风的侵蚀,格外地疼痛,陶倾慢慢蹲下身,轻轻向前走了一步。她的手向前略微一探,然而动作却又在半空中停顿了几许。那一刻,陶倾才发现,自己的手竟在风中颤抖的厉害。闭上眼眸,手最终还是伸向了那一块冰凉的石头,那一块预示着她的生命中从此再也没有苏源的墓碑。
陶倾的双肩轻微地抖动着,在已经被风吹得冰凉的眼眶中又重新感到了一丝温热。原来,眼泪还没有像自己所预想的那样已经流干了啊。陶倾抚摸着墓碑上几行简洁的介绍苏源生平的文字,咬紧下唇,但最终还是无法遏制住眼泪夺眶而出。那简短的几句话,永远无法说明苏源一生给她的无尽的包容与温柔,这一切,她再也无法享受了。
陶倾刚从医院中出来不久,身子还很虚弱,再也经不住如此的颤抖,双膝猛地磕在了地上。她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只能默默地流泪。一旁的佣人怕她又把自己弄进了医院,快步走过去,想搀她起来。陶倾拒绝了她的搀扶,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自己一点点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异国,异乡,独自一人,那一刻,陶倾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此时是如此无助。
陶倾忍不住再一次回头看向这庄园,可目光从屋顶徘徊到墙角处的每一朵盛放的小野花,无一不是苏源的影子。陶倾突然有一种迫使着她的每一个细胞的感觉,那就是她想走,想离开这个带给她无数离别与悲伤的地方。莫大的恐惧包围了她,离开这个庄园,在美国她又在哪里能有一个安身之地呢?
佣人中传出一片唏嘘之声。陶倾微微转过头,牧师已经派人请来了,正在念着悼词。具体念的是什么,陶倾已经大半不记得了。她只想尽力捂住耳朵,但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一切已经发生的事实。
太阳越升越高,洒下的光影笼罩了整个庄园。不久,佣人们也逐渐散去,苏源的墓碑旁也仍然仅存那一片向日葵相守。陶倾觉得,她再也没有意图,也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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