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濡在直升机上光顾着用手掌捂住谢简的伤口,当直升机驶离开雨林,终于在一宽阔的广场上时,宋濡看到了在那里早已等候多时的医护人员。
直升机一降落,几双手向着谢简伸过来,将谢简放在了担架上,推着向广场尽头的建筑立面狂奔,宋濡的心悸感与疲惫后知后觉涌上来,他站在地面上脚步虚浮,眼前发黑,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
等她再次醒来时,先看到的是故在天花板上,有气无力地旋转着的电风扇,周围光线昏暗,身边唯一的光源是床头那盏看不出年代的老式台灯,灯罩上的漆面已经开始脱落,透明的灯泡蒙着一层薄灰,发着昏黄的橘光。
她的视线穿过灯光,看到了隐在灯后的那抹身影,安轻舟的后背笔直地与椅背贴在一起,这个女人无论是站立还是坐下,都有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端庄感。
“醒了?”安轻舟想前倾身,小臂打在膝盖上,明玉似的脸里暴露在柔光里,削弱了几分锐气,平添了一丝温润。
但宋濡没有心思欣赏。
“谢简呢?”宋濡的嗓子眼儿里像是塞了一块干面包,直勾勾地看着安轻舟:“人怎么样?”
安轻舟笑了笑,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才凑过去,轻声说道:“你在乎他?”
虽然安轻舟问的是一个疑问句,然而那双形状美丽的眼睛里却坚定地看着宋濡。
宋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想也不会那么容易从安轻舟的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没有再问,于是伸手拉开盖在身上的薄被,直起身体就要下床,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疼痛像是电流一样,以肩头为中心,扩散到浑身。
宋濡又抽搐着重新倒回到床上,额间尽是冷汗。
“你肩头上的子弹一直没有拿出来,伤口都化了脓,挖了好大一块烂肉下来。”安轻舟看着宋濡,手掌托腮,叹了口气:“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这次宋濡涨了记性,动作轻缓,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成功站在了地上,艰难地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安轻舟对着天花板闲了个白眼,他没有回头去看,只是看着窗外的摇晃的棕榈树扬声喊道:2楼286病房。
她沿着墙根慢慢地挪,原本只用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却变得格外漫长,光是下到二楼,就已经让宋濡汗如雨下。
她的视线挨个溜过门边上额号码牌,最终找到了安轻舟说的那个房间。
门上方的中央处,有一个四方型的玻璃,宋濡仰起脸,拴着玻璃向里面望去,里面的布局与自己的房间相似,而床上被褥凌乱,搁在窗边上的输液架上,还挂着一瓶没有打完的点滴,枕头还在缓慢地滴着药。
宋濡站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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