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道声音再次传过来：“这还怜香惜玉起来了，不知道还真以为你慕少多深情有纯情呢！”
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说的极是！把自家后妈的妹妹当小情人养着，全天下也就咱们慕少独一份儿了吧，啊？”
“这种事儿也就慕少做得出来，要换了我……噫。”
包厢中依旧吵吵闹闹，话题已经换到了白然的衣品上去，阮江西的思绪却迟迟无法从方才那些话中抽离出来。
他们……一直都清楚四年前那些事么？
当初她也是跟慕少霆一起去过各种场合的，从那时候开始，他的这些朋友们，或者说所有人竟都清楚她的身份么？
所有人都知道慕少霆对她并不是真心的，所有人都知道慕少霆与她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阮绍菲，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玩弄她的感情。
可是从未有人跟她说过。
她现在就像一只被剥开了所有坚硬外壳的蟹子，旁人或笑或嘲，她却还毫无所觉的以为那是欣赏喜欢。
她右手紧紧捏着门把手，用力到骨节泛了青，怕自己一旦放手便会离开这儿。
……真是可笑，到现在她竟然还不想离开他。
慕少霆看了眼角落，那人从出去了一趟回来便有些魂不守舍，他带人出来本就是图开心的，这会儿索性坐了过去：“怎么不过去玩，困了？”
本就是要顺着自己心意来的，他不介意哄哄这人。
“没有。”
阮江西强牵出一个笑容：“我……好久没来这种地方，跟大家也不太熟……”
“这有什么不熟的，都是朋友，喝两杯不就熟悉了。”
慕少霆笑着递过来一杯马丁尼：“你就是放不开，这儿不有我呢么，喝点没事的。”
暗红色的酒液满是危险的味道，可这是慕少霆递过来，阮江西便接了：“好。”
慕少霆这才勾唇笑了，抬手捏了下眼前人莹白的耳珠，又被人拉进了舞池。
那是他的朋友，是他的世界，而她不过是别人心情好时逗弄一下的玩物而已，只负责让大家看个笑话，博个乐子。
近乎自虐的一遍遍想着这个念头，阮江西一口口将杯中的液体抿进了口中。
只要能待在他身边……
阮江西酒量本就不怎么样，治疗开始后又被禁了酒，这会儿一杯葡萄酒便有些迷糊。
能待在他身边的话，她真的甘心做一只玩物么？
慕少霆虽一直被拉着闲聊，注意力却不自觉地一直锁在墙角那人身上。
明明那人乖乖将酒喝了，明明也开始跟人聊天，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嘱咐来的，可他为什么莫名烦躁？
本来感兴趣的话题这会儿全成了聒噪，慕少霆索性起了身：“我还有事，你们聊，我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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